他还记得,纪岑眠欣喜万分。

    然而项泯已经走远。

    他反应过来赶忙回应:“……啊?好、好!多谢皇叔。”

    赶紧撇过头来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然后回头看见纪衡元的亲信止步于门前,正愤愤的皱着眉头。

    纪岑眠感到侥幸。

    幸好项泯来的及时,不然还得让那厮抓他去纪衡元府上。

    然而回过神,见项泯已经走远,纪岑眠以袖口遮雨,小跑跑到项泯身后,差不多近了才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往里走。

    皇帝特地下诏,择了个依山傍水的好地界

    为项泯建王府,派人自前些年岁便开始修建,府中不乏奇树异木,山水萦绕,外人看来可谓皇恩浩荡。

    进入长廊,为项泯撑伞的下人,退至一旁。进入阁楼后,便只剩他和项泯二人。

    纪岑眠频繁地触碰嘴巴的疤,谨小慎微的跟在项泯背后,离项泯距离一近,他呼吸就会一滞。

    他不禁被自己逗笑,方才还盼着项泯的到来,等见着本人,自己跟缩头乌龟似的,一碰就把脑袋缩进壳里。

    正在神游四方,哪知走在前面的项泯猝然停下脚步,纪岑眠多走一步,直直的撞到在了项泯的后背。

    纪岑眠心头突突的猛跳,赶忙向后退几步,宛如一个犯错的孩童低头认错:“……对不起皇叔。”

    项泯转过身时扑捉到纪岑眠脸上还未消散的笑意,好整以暇的盯着他被自己咬有牙印的唇,抬起狭长的明眸,语气隐隐严厉:“已到了书阁,本王先与你说清,我乃一介武夫,并无温柔教导的法子,教与授课皆为严苛。”

    见纪岑眠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颤颤巍巍,项泯不紧不慢补上一句:“你如果受不了,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外边还有纪衡元的亲信在等着他,若他现在离开,那天坚持几日的等待都成了无用功。

    纪岑眠想也不想,一口答应下来,满眼的天真和单纯:“我会好好的听从皇叔的教诲,皇叔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傻傻的答应了项泯,却不曾想过项泯口中所诉说的严苛自己能不能承受。

    本以为会说退纪岑眠,没料到他会一口应下。

    项泯眼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两个时辰之内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