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其中利害,眼下尚有一计可试。”段祁修兀自打破间隔一时的宁静,眼神暗沉有力,“……不过有些剑走偏锋罢了。”

    他们少年时共事一段时日,项泯深知段祁擅长工于心计,此时若问他,他也不会告知一二,便没多嘴追问下去:“你自己的事,我不必多问,你好自为之。”

    “好热,救救我……”马车内响起猫儿般求救声,接着衣料摩擦,项泯感到袖口有拉扯感。

    他低头顺这力道而循,一只莹白的细手胡乱扯东扯西,到最后竟碰上了项泯的手背。

    肌肤之间相碰,体温相传,项泯一下被着滚烫又细腻的皮肉恍了神。

    下一刻,耳边传来段祁修戏谑之声:“他中了媚药,一起么?”

    项泯一愣,随即他厌恶至极的皱着眉头,一眼都不愿意往纪岑眠身上看去,“我没兴趣。真不知他这畸形的身子,怎么让你们得趣?”

    “得不得趣,要做了再谈。”他戳了戳酣睡中纪岑眠的脸夹,轻笑道:“说不定等他醒之后,还会感激你帮他解药,以为自己欠你一个人情。”

    项泯又斜瞟躺着的纪岑眠一眼,看他娇憨面容天真无邪,又被人觊觎身体依旧浑然不知。心口徒然邪火突冒,心口间被一爪子挠心得发痒。

    纪岑眠无意识自趋向凉处,项泯身着的锦衣让他缓解燥热,于是愈贴愈近,最后脸皮嘴唇都覆在项泯的手背上,感到舒服,轻轻摆头在他手背上磨蹭。

    活像自己送上来给人玩弄的模样。

    “告辞——”

    项泯本人都没察觉到此时他已经咬牙切齿,躲避瘟神般赶紧抽出了手,一把掀开帘子准备下马车。

    段祁修怎可能不注意他的异样,似笑非笑道:“王爷当真不留下来?”

    显然将要离去的那人背影僵硬,语气坚如岩石:“你自己享受吧。”

    帘子一掀,已是人去。

    看着项泯离去,段祁修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笑意。

    拽着纪岑眠的胳膊,重新将他提到怀中,回想方才他无意识的往项泯身边移,无厘头腾起的烦闷让他下手没有轻重。

    等他回神,纪岑眠的脸颊已经有了一个明晃晃的掐痕。

    他睡颜恬静,砸着嘴仰着头,只觉得燥热难耐,根本不懂段祁修看向眼神逐渐蕴含风雨欲催之势……

    到丞相府已是三更。

    段祁修横抱纪岑眠下马车,开始不紧不慢的行走,到最后,纪岑眠额头沁汗,窝于段祁修怀抱中不老实的,挣扎着想去汲取秋夜冷空中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