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俭都忘了自己后来怎的走出这小院了,他看着梁琈昔日裹在华丽衣裳下的身体向自己敞开,雌雄同体、阴阳一躯,本是他一向喜欢玩赏的妙器,却在一瞬间变得如此恐怖、悲哀,他草草给弟弟穿上衣服,借口有事,头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可走到半路,他又驻足了。

    将梁琈抛在那小院中,等那些侍卫又来值夜么?他攥紧了拳头,终于回过头来,像那口充盈着阴森秘密的泥潭走去。

    那小院仍只有梁琈一人,蹲在地上盯着一条蚯蚓看。他见梁俭又回来了,抬头笑道:“哥哥,你看,这儿有一条幼龙!等它长大了,便会一飞冲天,直上青云。”

    梁俭不愿对上他痴傻的目光,别过头,只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硬声道:“与朕一道回朗鉴殿中去。”

    朗鉴殿是天子寝宫。萧潋此前已顶着他的脸打了招呼去,朗鉴殿可让贵妃通行,但这几日他极少回自己寝宫中,因着萧潋总爱缠他留他。梁琈本是逆臣贼子,他怎的能让梁琈进自己寝宫,可除却那儿,也没别个地方了。梁琈是乱臣贼子,可也是他的弟弟。先暂且让梁琈……

    然而面前人却一下挣脱了他的手,道:“我不要去,每次去朗鉴殿回来都好痛,哪里都痛,身上也好脏,父皇说与我玩游戏,但他每回都要罚我!”

    “父皇……他已经驾崩多年了。”梁俭低声道。

    “父皇死了那朗鉴殿中还有新的皇帝,他很坏,我恨死他了,他从前对我说我在这儿不会受苦,可他把我关在这里这久,还有人逼我吃沙子!”梁琈手舞足蹈比划着,口中疯言疯语,正生着气,双颊鼓鼓,像只小河豚。

    梁俭此际明白了,在他这疯弟弟眼中,皇兄梁俭与皇帝梁俭竟是两个人。

    他堂堂天子,竟不知梁琈在此地受了这许多苦,更不知有何人与母亲一同欺凌折辱过这与他同样流着皇血的皇弟,一时既觉帝王威严被冒犯,一时又是对弟弟的无限哀怜。可待他扶弟弟起来,脑中猛地划过梁琈曾经美丽的脸,又瞧见梁琈如今气如河豚的模样,心中有一瞬浮泛出某种对兄弟不应有的怜香惜玉之情来,于是,他不自觉地温柔道:“谁让你吃沙子了?告诉哥哥,哥哥替你做主。”

    “一个很漂亮但是很坏的狐狸精,是那坏皇帝的小老婆……”梁琈瞪大眼比划着,“他骂我,还让人打我,还要我吃沙子……那皇帝色令智昏,净喜欢些蛇蝎美人——”

    些?

    梁俭听了前半句,已隐隐猜出这个“很漂亮但是很坏的狐狸精”便是萧潋,可梁琈此番言语,莫非还有别人?

    然而梁琈不再往下说了,他只赤身裸体地抱住梁俭,撒着娇道:“我哪都不要去,哥哥在这儿陪我。”他洗了澡,热气蒸腾着,原本苍白的脸恢复了些许血色,回复了一二旧日风采,且那瘦若骨架的身子贴着梁俭,梁俭只觉自己此刻抱着一个瓷玩偶,一不小心,怀中人便要碎了。

    他不忍心推开梁琈,只含糊道:“那为兄暂且陪一陪你。”

    他就这样抱着赤裸的梁琈抱了一会儿,直到——

    梁琈渐渐在他怀中扭动起腰来,面色潮红,眼含媚意。

    “哥,痒,小屄痒痒……”只见这亲弟弟贴着他的亲哥哥,扭腰摆臀,寂寞许久的小淫屄滴滴答答地淌下淫水来,“他们一开始都爱来和我玩,可后来个个都嫌弃我,说我又脏又丑又臭,就都不爱来啦……好久都没有人和魉蝮的淫屄玩游戏了……”

    他仰起那张瘦削的脸来,久经玩弄般熟练作出求欢之态,娇声道:“哥哥,小逼痒痒,魉蝮要鸡鸡插插……”

    梁俭闻言如遭雷击,猛地推开了他,脸色阴沉凝重,不复方才柔情,冷声道:“不要对朕说这种话。”

    梁琈猛地被心爱的哥哥推开,一时整个人伤心地坐到地上。他如丧家幼犬般爬过来,软软地抱住梁俭的腿,面色哀戚、瘦骨嶙峋,却还要硬作可爱之态来撒娇:“哥哥,为什么你要推开魉蝮?我、我很乖的,我什么都愿意玩的,你可以用烙铁烙我,用烛油烫我的逼,用火烧我的耻毛,还可以用刀在我身上刻字……”言罢,他眨着那双深深陷下去的桃花眼,在梁俭面前分开了双腿,那大腿内侧隐秘处,赫然被人用刀子刻了二字上去,似是陈年伤痕,正是“淫女”二字。他双腿大开,凌乱的阴毛中翘起一杆秀气的肉棒,一瞧便不是常用的物事,这小肉棒底下那淫穴才是使了多年的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