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摄政王殿下三言两语将相府公子因痴迷剑术而对他纠缠不休的烦恼向丞相大人尽数倾诉,丞相顶着那张黑得如同煤炭的脸,气势汹汹地回了相府,一进门便吩咐人把自家儿子锁在自己的房间禁足,罚他闭门思过三日,谁都不许擅自放他出来。

    容小少爷当时正在院子里愉快地遛狗,莫名其妙地被两个高大强壮的家丁一左一右地扛着胳膊拖回了房。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活腻了吗!”容骄扑腾了几下,他那细胳膊细腿敌不过身强力壮的家丁,硬是被拖回了房。

    白色的毛绒小狗见主人被拖走,撒开小腿在后边狂追,其中一个家丁两手捧起它,塞到尚未反应过来的容骄怀里,说了句“得罪了,少爷”,阖上了大门。随后,是上锁的声音。

    容骄愣了三秒,扑上去拍门,边拍边扯着嗓子喊:“爹!娘!咱们家进刺客啦!救命!!”

    丞相在外听得他胡言,布满皱纹的眼角都开始抽搐,“进什么刺客?你个臭小子,这三天你就给我乖乖待在房里。”

    “什么呀,爹,你在胡说什么,为什么锁我?给我开门!”

    丞相抚着胡子冷哼一声:“这三日你便好好闭门思过,收收你那心思,省得你再给摄政王添麻烦。”

    容骄心下一惊,难不成他与北冥只的……私情败露了?可是北冥只不说,他不说,应当不可能有第三人泄密!

    他惊了一瞬,冷静下来,要是被他爹知道了他那些龌龊心思,恐怕就不是关禁闭这样简单了,打断他的腿都不足为怪。

    于是他更不解:“爹,你这是何意,我哪给王爷添麻烦了?”

    “你还好意思问,这些天你往摄政王府跑了几次你不知道?”

    “王爷都没嫌我烦!”

    丞相叹着气摇了摇头,他这傻儿子,还觉着摄政王真的有心陪他玩小孩子的把戏。

    “若非王爷不悦,我宁可你多跟在他身边学些真材实料。”

    说完,他吩咐过看守的家丁,离去了。

    无论容骄如何叫喊,门依旧牢牢地锁着,不肯为他敞开。

    容骄在门上卖力砸了几拳抒发胸中怨念,回到榻上一躺,放弃了。

    白狗儿哼哧哼哧地往他身上爬,他方才还有闲心逗这新得的宠物,现在他简直看什么都是一个烦字,一次次地将那团白毛球从身上扒下来,小狗活力充沛,依旧铆足了劲攀登这座“人山”。

    容骄“啧”了一声:“你这小东西真烦人哩。”说罢,终于遂了小狗的愿,把它抱进了怀里。

    上回连祯胤侍女搅局,闹得很是难看,北冥只未留他多待,约定下次再见,也没明说是哪天。

    原来……是嫌他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