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娘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真的不是我!说不定是李秀儿做贼的喊抓贼,想陷害与我!对……一定是这样!我的钥匙放的地方,只有我们一个宿舍的知道。她睡在我旁边,对我放东西的地方很了解。是她偷了钥匙,来下的药。是李秀儿!!”

    “不会弄错了吧?李管事平时人挺好的,干活也卖力。她怎么会在水缸里下毒呢?”也有平日里受过李秀娘照顾的人,小声地提出了疑问。

    “把牛大壮叫过来!”顾夜见李秀娘还不死心,任意攀咬别人,缓缓地摇摇头。不见黄河不死心,那就彻底撕扯下她的伪装吧!

    因为被罚了工钱而闷闷不乐的牛大壮,被两个净药组的男员工带过来。看着那么多人围在一起,他诧异地问道:“这是咋滴啦?”

    “牛大壮,你确定昨天晚上厂子里没有进人?”顾夜粉面含威,娇小的身躯,却散发出浓浓的威慑。、

    牛大壮马上抬眼看向李秀娘,结结巴巴地道:“应……应该没有吧?我昨天傍晚喝了点小酒,所以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牛大壮,实话告诉你,咱们厂里出现了投毒的恶件。就在你值班的昨天晚上!如果你不说实话,到时候进了衙门,定你个做伪证的罪。那时候,你可就成了下毒者的同谋,是要打板子坐牢的!”顾夜向他陈明厉害,如果他还不配合的话,那就只好报官了!

    普通老百姓最怕听的就身上“见官”两个字,况且牛大壮的确说了谎话。他再次看向李秀娘,蠕动着厚厚的嘴唇,在李秀娘哀求的目光下扭开了视线,小声地道:“少东家,我刚刚没说实话——昨天晚上秀娘曾经来过厂子里寻她丢失的簪子——不过,秀娘不会往水里下毒的,一定是有人冤枉她!”

    牛大壮不相信,平时那么害羞内向的一个人,会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来。在他心中,李秀娘是那么的是善良美好。

    “哦?”顾夜看了一眼更为紧张的李秀娘,转过来继续问牛大壮,“她是什么是以后来找的簪子?”

    牛大壮想了想,挠了挠后脑勺道:“秀娘离开后不久,我模模糊糊地听到打更的声音,应该是三更到四更之间吧?”

    “秀娘,你丢了簪子,睡前不去找,为什么偏偏选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偷偷地来到厂子里找?”顾夜看向额角渗着汗珠的李秀娘,淡淡地问了句。

    是啊!如果是自己簪子丢了,傍晚梳洗的时候就能发现,为什么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厂子呢?此时净药组的员工,已经来了大半,听到少东家这句话,都颇为赞同,纷纷把异样的目光,投向那个紧张不安的身影。

    李秀娘情急生智:“昨天大家都在替张小梅庆祝,闹到很晚。我当时困极了,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起夜的时候才想起簪子不见了。那支簪子花了我两个月的工钱,所以有些着急……李秀儿,你是不是作案的时候,看到我来过厂子,才想到嫁祸于我?”这时候,她还想着祸水东引呢!

    李秀儿再也不顾念亲情和友情了,再不拿出证据,她就要帮人顶缸了!李秀儿看向顾夜,果断地道:“少东家,昨晚我看到她下完药,把包着药的纸,重新塞进了她的箱子。我有没有冤枉她,搜搜她的箱子便知!”

    顾夜注意到,李秀娘听到秀儿的话后,微微松了口气,便知道她已经把箱子中的证据处理了。不过,一个宿舍住了六个人,她处理纸包的时候肯定匆忙,说不定会有其他发现呢!

    顾夜让净药组的员工,先各自回自己的宿舍待命,那几口大水缸,作为证据,被严加看管起来。顾夜一行人,来到李秀娘住的宿舍中。同行的还有宿舍其他四位女工。

    李秀娘主动打开自己的箱子,里面果然没了纸包。李秀儿有些急了,跺了跺脚,不死心地在箱子里翻看着:“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她把纸塞进箱子里了啊!”

    “秀儿妹妹,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诬陷我!但是,水中的毒药,的确不是我下的。叶儿姑娘,你现在相信了吧?”李秀娘对顾夜的兴师问罪,心中充满了不忿和怨念。

    “明明就是你……”李秀儿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正要跟她分辩,却被顾夜拍拍肩膀安抚了下来。

    顾夜看向李秀娘道:“箱子里没有纸包,并不能洗清你的嫌疑。在李秀儿出门,其他人起床的这段时间,你有足够的时间消灭证据。”

    李秀娘不服气地道:“姑娘这是一定要把罪责,栽在我头上,那我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