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陌染磨磨牙,有种想把她打晕扛回房间的冲动,却不得不耐下性子给她掰开了揉碎了地解释:“隐魂殿是江湖第一大组织,培养出来的隐卫,各个都是江湖顶级高手。隐魂殿的殿尊行事全凭喜好,亦正亦邪。你要是把他给得罪了,有你好果子吃!”

    “我就喜欢吃‘好果子’!”顾夜甩开他,重新挺直了胸脯,站在银色面具男面前,“跟我道歉,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

    银色面具男声音里带着暖暖的笑意:“是我不对,不该撞到你。我道歉。”

    顾夜咂吧咂吧嘴,不满意地道:“不够诚恳!”

    靳陌染觉得最好的选择是,要么他把这臭女人打晕,要么自己晕过去。他就是没中招,全盛时期,也未必能在隐魂殿殿尊手中全身而退。这女人胆子比她个子还大,居然挑衅对方,还得寸进尺。

    “不过——既然你认识到错误,又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吧!”顾夜仿佛听到了靳陌染的心声,不再蹬鼻子上脸。

    靳陌染重重地松了口气。突然,顾夜又把矛头指向了银色面具男身后的俩男子,厉声道:“你们笑什么?好笑吗?”

    我的老天啊!你来道闪电劈死老子吧!他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早知道这女人这么难搞,还总惹事,他就是一辈子被控制,也不会接这个能让他减寿十年的任务!臭女人,你嫌命不够长吗?惹完殿尊,又去惹两位统领级的人物!

    不过,今日隐魂殿的人,似乎格外好说话。其中一位精铁面具男顿了一下,轻声回道:“不,一点也不好笑!”

    “不好笑你笑什么?”顾夜双手抱胸,脚在地上一点一点的。

    “我笑点低,不行吗?”面具男露出一排小白牙。

    顾夜冲着银色面具男告状:“你的属下怼我,你怎么说?”

    “隐魃,回去到刑堂领罚!这样,你满意了吗?”银色面具男温柔地看着顾小夜,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笑意。突然,他的视线停在她脖子上露出的一丝青紫上,眼神变得冷厉起来。

    “不太满意!刑堂是你们家自己开的,要是包庇的话,本姑娘也不知道。这样吧……就罚他从这儿,一直蛙跳到他的房间里吧。”顾夜一副我很大度,不用感激我的表情。

    啊?我不要面子的?隐魃心想:还不如去刑堂领罚呢。他看了一眼身边低着头偷笑的隐魅,决定好兄弟有难同当:“我们两个人都笑了,为什么只罚我一个?我不服!”

    “不服也给我憋着!”顾夜哼了哼道。

    隐魅看向隐魃,露出一排小白牙:兄弟,帮不了你了。劝你还是老实蛙跳吧,现在丢人不过丢在客栈里,一会儿这祖宗说不定就改成跳完整个县城了!

    “你笑什么?”他的白牙在烛光中太过耀眼,成功吸引了顾夜的注意力,“你把两只手指竖起来,放在头顶,一口气把‘小了白了兔,白了又了白’背完。中间有犹豫的、断续的、结巴的,再重头开始!”

    这下,换隐魃幸灾乐祸了。咱是蛙跳,你是扮小白兔。半斤八两,谁都别嘲笑谁!

    靳陌染咂么出味儿来了——这女人,如此有恃无恐,是跟人家认识啊。瞧上去,还挺熟的。害他白担心了一场!不过,她堂堂东灵镇国公府的小姐,宁王妃,怎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江湖人物?

    顾夜看着银色面具下优美的下颌线,笑嘻嘻地道:“你怎么来了?”

    “聚贤庄郑老爷子大寿,过来凑凑热闹!”凌绝尘朝着客栈一楼摆着的桌子指了指,跟顾夜并肩走过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