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张院正不会把您装病的事,捅到皇上面前吧?”月圆重新把点心拿过来,心事重重地道。

    顾夜一点也不担心,没心没肺地吃点心吃得开心:“放心吧!张院正刚刚不是已经跟太子殿下说了我的病情了吗?再改口,岂不是有欺君之嫌?再说了,们姑娘我又不是装病,只不过把病情说得严重些而已。月圆,去给小厨房说,中午本姑娘想吃八宝鸭!”

    “姑娘,大夫说了,您这几日只能吃清淡的。”月圆忍不住小声地提醒着。

    顾夜皱起了小眉头:“大夫?家姑娘我就是大夫,而且是很厉害的那种。听我的,准没错!还不快去?姑娘我使唤不动了,是吧?”

    月圆见自家姑娘,为了口吃的,都要翻脸了,磨蹭着出了内室的门,口中小声地嘟哝着:“您的确是很厉害的大夫,但是对自己却是太宽容了。总是忌不住嘴……”

    顾夜待月圆出去后,高兴地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儿。哦也,终于不用吃清汤寡水的食物了,午膳可以开荤喽!

    花好在一旁无奈地道:“姑娘,有您这样吓唬忠心的丫鬟的吗?”

    “唉!也知道,我是肉食类动物。这都吃了整整两天素了,谁受得了!再说了,清淡的并不代表不能吃肉。八宝鸭做好了,大不了我不吃外面油腻腻的皮,不就行了?”顾夜靠在靠枕上,百无聊赖地翻起了刚刚扔掉的话本。

    她本来是想给两位爷爷织件毛线背心的。娘亲却说正月里不宜动针线——毛线针也算针?她心里很清楚,娘亲是不想她受累。卧床的这两日,家上下都把她当做易碎的瓷娃娃,什么都不让她干。把她都快憋出病来了!

    顾夜扔掉手中的话本,让花好给她削了小木片,制作了一套狼人杀的卡牌,拉了四个大丫鬟,又从小丫鬟中挑了个机灵的,一起玩起了游戏。

    新颖的游戏,很快吸引了丫鬟们,让她们沉迷其中。顾夜因为自己的好口才,和逻辑分析能力,多次赢得了游戏,心情大好,感觉中午能多吃几碗饭。

    可惜,午饭时她并未盼来心心念念的八宝鸭。还好,菜肴中多了一份姜母鸭,总算不是素宴了。姜母鸭是用去皮的鸭子烹煮的,鸭肉滋阴降火,能气血双补,滋而不腻,温而不燥,适合冬季进补。加之颜婶的手艺非凡,顾夜暂时忘掉了八宝鸭,吃得津津有味。

    顾夜午膳是君氏陪着一起用的。君氏很了解自己这个宝贝闺女,前两日,如果不是她陪着,小姑娘就会闹情绪,饭食用得很少。小姑娘孝顺,不想让她这个娘亲难过,有她盯着能多吃一些。

    君氏很欣慰,今日女儿的心情不错,食欲也不错。听着她叽叽喳喳地吐槽着丫鬟们游戏时的智商,吹嘘着自己的丰功伟绩。看着她吃了大半盏姜母鸭,其他的粥菜也多少用了些,心中高兴不已。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顾夜便拉着哥哥们,玩起了狼人杀的游戏。

    镇国公在一旁看得新鲜,不时嘲笑一下游戏失利的儿子们,甚至拉了君氏一起加入这新型游戏中。在娱乐设施极度缺乏的古代,狼人杀的游戏,无疑填补了这项空白。

    一开始,顾夜仗着自己的老手,将哥哥们玩得团团转。不过,褚家人的智商可不是盖的,很快她就失去了这个优势。首先适应这个游戏的是狐狸褚三,他抓到狼人的牌时,简直如鱼得水,天衣无缝。

    褚大和褚二,在谋略方面也颇为擅长,还把兵法运用到了游戏中。剩下的几位,在游戏中表现也颇为出色。

    顾夜从一开始的躺赢,到后面的惨败,心情一言难尽——难道她是家中最笨的那个?最后,她归结为一句:男人在游戏上,天生比女人擅长……

    狼人杀的游戏,随着顾夜的几个好姐妹的“探病”,很快在京中的上流社会中流传开来。隐珍阁推出的各种材质的狼人杀卡牌,几乎卖脱销了。

    渐渐的,这款游戏飞入了寻常百姓家。老百姓买不起贵重的卡牌,他们就自己做。谁家要是没有一副狼人杀卡牌,谁要是不会玩狼人杀游戏,就会被其他人鄙视——太out了!就连田间的地头上,农夫们趁着休息的空当儿,也会玩上一局呢!

    破五(正月初五)以后,街上的店铺和小贩们,就纷纷开张了。顾夜惦记着她的药厂,初五以后就开始往西郊跑。厂房、设备、员工宿舍,经过她再一次检验后,确认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