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中惊醒,杨悠悠的大脑像调紧的发条一样一面疼的钻心一面又清醒无b,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才发现自己不过睡了两个小时。起身收拾了一下,她又出门去找房屋中介,然后得到了一组已经打不通的电话号码。不过这也早在意料之中,如果对方的号码能够打通,中介也不会告诉她。好在,‘小蕾’的名字她现在知道了。

    吴晓蕾。

    为了查到有关吴晓蕾的信息,她在白海市又多待了一个礼拜,打听无数的街坊邻居,走访了无数的小学、中学,终于确定了她的样貌跟扑朔迷离的人生轨迹。

    吴晓蕾初中还没毕业就外出打工,只在她们那届初三毕业的时候露了面,看上去过的相当不错。

    杨悠悠又辗转联系到了吴晓蕾的几位初中同学,都表示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也没联系过她了,最新的朋友圈消息都是大约五六年前的。是她在某社交平台上发消息说,她在南云市找到了一份薪水丰厚又可以享受人生的工作,立了一份nVX金钱自由的fg就再没更新过。

    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再往黑暗处想,杨悠悠并不觉得展赢会轻易的放过吴晓蕾。他的人生信条里绝对不会存在让步这样的选项。

    他不主动出现,她也不想找他,与其指望他内疚知错,她倒情愿他一直这样消失下去。跟他接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经验告诉她,他这次如果现身,自己的下场绝对会b之前更惨,所以还不如就维持现状。她其实也清楚,自己这样继续调查下去未必就能得到什么好的结果,但总好过她什么都不做。

    至于她对展赢还有小孩是种什么样的复杂感情,杨悠悠睡不着的时候想过无数遍,前者是她无论如何都原谅不了的,但也不想去恨了,后者是她怎么样也无法弃之不理的,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至少让自己不要为此永远后悔。

    人要为自己的作为负责,无论是谁,都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相应的代价。伤害别人的人不能独善其身,被伤害的人也不能只凭同情谅解所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她没办法拿自己的想法去强加给别人,而且她深知,想要改变别人是一种最无礼的傲慢。

    一架由白海市飞往南云市的飞机驶离机场飞向天空。杨悠悠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盯着窗外云层上的风景发呆,空姐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拒绝了航空公司的配餐。

    南云市。是被全球权威机构评定为世界一线城市的盛国核心城市,也是盛国最大的通商口岸。这里地处南方,终年炎热如夏,而现在正是全年中最酷热的时候。

    杨悠悠刚从空调适温的机场大门步出,就差点被蒸腾的热气顶得再退回机场大厅。

    极度繁华的陌生城市注定了她的寻人之路困难重重。刚坐上出租车不久,她就接到了游总的电话,说是已经联系上的万nV士,也把联络方式发送给了她。她道了谢,去酒店安顿好以后她就主动给万莹打了电话。

    她早已合计过无数次这个电话的切入点,得益于豪门家的孩子接受各方教育的层次,她以与大学院方业务合作律师的身份为由,以洽谈孩子未来的发展倾向为辅,旁敲侧击再由专业知识方面入手一点点引导着话题来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经过这次交谈,杨悠悠心目中那个T面有深度的AnV士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逻辑松散,思想过于单纯,好像也并不是特别关心她的‘儿子’,她就像一位真的生长于城堡中,会无辜又天真的问出‘何不食r0U糜’的公主,自我到不容他人提出丁点儿质疑,更不容许他人主导话题方向,要不是她早已习惯应对这样的人,好好的机会很可能就全浪费在了无意义的虚应里。

    俩人聊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才终止通话,而她在挂断电话后却陷入沉思。献血证,果然从一开始就是假话。万莹说,她儿子晕针晕血,对于校方动员学生献血的活动是不可能参与的。展赢曾经透露给她的信息一样样得到证实,可她却一点儿都放松不下来。这一次的万莹无从得知现在这个儿子非她亲生,单以刚才她们谈话的结果来分析,万莹除了她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儿关心身边人的想法。

    这一次的展赢并没有回去,至少到目前未止都没有。

    是哪里出了岔?杨悠悠拿出记事本又在上头添上几笔,然后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南云市里她是一个熟人都没有的,凭着一GU没来由的傻气冲了过来,醒悟之后是连她自己都有些懵圈的困局。

    吴晓蕾是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的中缀生,能找的正经工作还要能赚钱的不外乎不太看重学历的业务、导购等,可整个南云市范围有多少符合的?再结合她最后发的朋友圈内容,她也不像是会踏实吃苦的那种人,说难听了,她更像是传销组织的预备役……

    “杨悠悠你真的要蠢Si了……”她躺在酒店床上叹了好大的一口气,然后没过三秒立刻翻身下地,锁门上街。

    有困难找警察,不找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