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这是?”

    唐夫人乐呵呵地笑着:

    “我这是在为许桥高兴呢!”

    唐书卿的声音中骤然多了两份不可置信:

    “他也来了今天的宴会之中?不可能吧,他就是一个小贩而已啊!”

    唐夫人对着周围的一众夫人们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这才嗔怪道:

    “你这孩子就不能盼人家点好?我和你爹在来偏厅的时候就已经见过许桥了!”

    这么看来的话,所谓的两个许桥就只是一个人了。

    可是即便是到了现在,唐书卿仍然有些没有办法接受。

    当初的许桥在她整日跟在她的身边,像是一条跟屁虫一样,偏偏性格又沉闷,可能好半天都没有一句话。

    好不容易等到他开口说话了,可是一张嘴就又结结巴巴的。

    一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人,一个看到了白翰林作诗的时候,眼神之中满是羡慕的人,竟然会在知府的寿宴之上大放异彩?

    唐书卿有些不相信。

    她借口身体不舒服,要从偏厅离开。

    路过了宴会厅正门口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宴会厅中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身上穿着一身羊毛布长衫的知府大人,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一只手中端着酒杯,随意自然而又洒脱。

    而站在知府大人对面,同样穿着一身羊毛布长衫的青年不是许桥还能是谁?

    他两只手捧着酒杯,脸上带着几分笑容,看着十分谦虚,将自己的姿态摆放的很低。

    可是偏偏脊背挺得很直,如同战场上的一杆旗帜一样,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光彩夺目。

    眼前的人与唐书卿的记忆渐渐重合在一起,直到此时此刻,唐书卿才终于确信,这个熠熠生辉的男人,就是离开了唐家之后的许桥。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去接受眼前荒诞的事实,几乎是如同一个逃兵一样地从宴会厅门口落荒而逃。

    宴会厅中仍旧在觥筹交错,谢导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