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赶紧安排法布里切出城……”埃尔德雷德滴咕道。

    可他也见识过李林的机械部队,连通向奔银河与征服者之海的下水道都有浮空机器把守,令他颇感心焦。

    随后,埃尔德雷德看了眼屋门处,悄然走了过去。

    即便在雄都内,冕卫家宅邸也跟个小庄园似的,墙壁是由混杂了禁魔石灰粉的大理石堆砌的,不单能抑制魔法,隔音效果还特别不错。

    为了保守起见,埃尔德雷德开门叮嘱了一声自己要沐浴,也恰好符合近些时日他洗澡的规律,让守卫不要打搅自己。

    随后,他轻轻反锁屋门,先关闭并反锁好窗子,又跑进盥洗室打开淋浴头,然后又快步走到书架的旁边,快速在较顶排的书上扒拉了两下,在一块平整的墙壁上按了一下。

    下一秒,随着一阵“轰轰”不算大的闷响,书架旁边的墙壁缓慢打开。

    冕卫家的宅邸本没有密室,这是埃尔德雷德让自己的心腹们历经两年偷偷凿出来的,反正他跟缇亚娜向来分房睡,从未同居过,不用担心被发现的问题。

    走进绵延向下的通道,他又在墙壁上按了下,身后的机关门应声关闭,与旁边的墙面严丝合缝不留任何痕迹。

    埃尔德雷德这才安心顺着阶梯一步一步向下,直到抵达一个面积约有30平米,暗澹无光的小房间。

    还没等他开口,伴随着一声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他便感到自己脖子上突然一凉,被锐利的匕首抵住了脖子。

    “法布里切!”埃尔德雷德皱眉轻喊一声,抵在他脖颈上的匕首这才移开,“我说了,这里只有我才知道,你呆在这很安全。”

    “只要还在德玛西亚,任何地方对我而言都不算安全之地。”回答他的是一道清脆的女声。

    她操着一口流利的德玛西亚语,甚至还带着一股澹澹的雄都官方口音。

    乍一听上去,她就像在雄都从小长大的孩子一样,是地地道道的都城人。

    可若是心思缜密的人跟她交流,就能发现异常之处了——她的口音并不自然,甚至有种可以模彷的意味。

    其实,光从她的名字“法布里切”也能听出些许异常。

    德玛西亚向来崇尚优雅精致,即便名字亦是如此。

    法布里切不光听上去像男人的名字,而且还跟“优雅”不沾任何边,粗犷倒是有几分。

    埃尔德雷德走到房间中央,用桌子上的火折子点燃油灯,照亮这片不算大,还有股下水道异味的地下空间。

    房间里的墙壁并不平整,明显是一锤子一锤子敲出来的。

    这里只摆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小的带锁木箱,连床铺都没有,只有角落里杂乱的茅草上铺着薄薄的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