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去我们常去的那个游乐场,今天你是寿星,我带你飞。

    那边很快回了个好啊。

    七月想,自己似乎可以透过这两个字,看见对方上翘的嘴角。

    她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裙子,在镜子前笨拙地化妆,买了一束玫瑰花。她紧张地拿着玫瑰花,在游乐场等了很久。

    可是她始终没有等到齐跃赴约。

    天逐渐黑了,星星月亮代替太阳站岗,七月失望地看着手里的玫瑰花,闷闷不乐地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十八岁的年纪,是有一些矫情拧巴的,总是拉不下脸,又爱忍不住脑补。

    她没有打电话追问齐跃为什么失约。

    她只是回去大哭了一场,倒头就睡。

    后面两天,她一直期待齐跃给她发条短信解释一两句那天为什么不赴约。

    却又总是拉不下脸主动联系。

    直到她听父母提起齐跃车祸去世了,出事的地点,就离他家一条街。

    那里有一个花店,它家玫瑰花卖的最好。

    七月不太记得收到齐跃死讯的当下,她是个什么反应。

    她只记得那段时间自己很恍惚。

    时至今日都恍惚。

    她看着齐跃,过往的回忆将她一寸一寸凌迟,“对不起……齐跃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如果她那天不喊齐跃去游乐场,而是去他家附近的商场玩,或者接他来自己家吃饭,或许他就不会出事。

    这些年,她总梦见齐跃。

    而他在梦里总不爱和她说话。

    她不知道齐跃怪不怪她,只是她始终无法原谅自己。

    齐跃摇了摇头,认认真真地看着她,“悦悦,这个世上有该和我道歉的人,但是那个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