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场合下,坐在哪一桌,和什么人坐在一起,那可是太不一样了。你可以到这桌上敬酒,但敬了酒后就得马上离开,如果多呆一会,就会惹得大家说你的闲话不说,更容易惹得这桌上的宾主反感,坐在这里的哪一个人对你产生反感,那都是不得了的事情,如果不是邀请你你却坐在这里,那你就的一切也就结束了。
如果你不是这个桌上的主人或者是客人,却被临时邀请在他们的身边坐下,那样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就大不一样了,第一,你是被主要的客人作为一个特殊人物邀请,这样你的身份立刻抬高了很大一块,第二,你是被主人作为隆重推荐的人物,那你就虽然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但你的地位却已经在主人的眼里绝不寻常,因为在这样轻松的环境下,你在他们心目中,就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受到齐官亮的邀请,又被沈玉成邀请坐在他的身边,这对周济的礼遇实在是太高了一点。但周济也知道,自己如果忸怩作态,做出一个小女人的样子,那不识时务不说,那他就是太癞狗扶不上墙了。
此刻他发现沈玉成的两个女儿,尤其是他的小女儿此刻在用那双晶亮的眼睛在紧紧地盯着他,似乎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年轻人很感兴趣。
对于李由写的那篇报告文学,周济还真的没有时间好好的看过,李由是报告文学界的大手笔,他写哪个地方,哪个地方就会因此出名,就会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结果,就是说,他捧谁,谁就会火,他糟践谁,谁就倒霉,他现在捧了宁古的森林游,宁古的森林游就开了一个好头,就像刚才县长李明说那组数字一样,这让他们既想不到,又十分的振奋。但沈玉成说李由的文章里有个毛病,还真的把他问住了。
周济看了看沈玉成:“是不是把我们写的过了?就是说,他没有时间来得及做更多的采访,就写了那么一大篇文章,这里有既空又虚的情况?”
沈玉成眼睛一亮,说:“我看了那篇文章后,先是觉得他写的好,非常的到位,一定会给我们的宁古的森林游开了一个好头,但是我细细地一品,就觉得这里有点虚假的嫌疑,但是我绝对不是批评他,我也没资格批评人家,人家可是个大手,能到宁古给我们写东西,就很不容易了,我也不是批评你,我也是没资格批评你的,对你的表扬我还来不及呢,我只是说他写的那篇文章,就是说空话多了些,还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他的了解程度是不够的。但我是说了,这的确干了件大好事,我对这个活动搞出的成绩大加赞赏,这也是我来看看的原因。”
齐官亮看了看周济,对沈玉成说:“那明天就让周济陪你各处走走?”
“好啊,他的家乡在大青山,我去那里挂职劳动过,有时间我们再去牛背岭看看,那个山岭我可是每天都要爬几次的啊。”
周济说:“沈厅长,我明天给你当导游。”
这时,沈玉成的小女儿沈慧站了起来说:“哦,我不知道该管你叫什么,既然你明天就是我们的导游,那我现在就叫你导游先生吧,我们明天去什么地方可就听你的了。”
周济看着沈慧,心下里判断,沈慧也就不会超过二十五,如果以他们离开宁古十五年计算,那时的沈慧还是个小毛丫头,对家乡的印象是不会深的,笑着说:“我们家乡有几座很巍峨的山岭,你都去过什么地方?”
沈慧摇摇头,那个沈娟说:“我记得我去过虎峰岭,那个地方可真是太险峻了。”
“好,如果你们时间充足,我就当好这个导游,带你们各地看看。”
“那我先敬你一杯。”
“敬倒是谈不上,我现在作为家乡人,应该举杯欢迎你。”
周济和沈慧沈娟干了一个,就主动站起来说:“那我就听安排了。你们把行程计划好,我等通知。”
齐官亮拍了周济一下说:“走,跟我出去一趟。”
出了大门,齐官亮向卫生间走出,周济紧跟着身边,自己并没有尿,齐官亮也没征求他的意见就让他跟着,说明是有什么话要说。
齐官亮说:“沈厅长过去在宁古当书记的时候,那时我是办公室主任,他去省里就当了民政厅的副厅长,这些年始终在这个位置上,也没有提拔,一过了五十五,也就没什么奢望了。”
来到卫生间,齐官亮的啤酒没少喝,哗哗的,但周济也只好硬挤出几滴尿来,他没有插话的内容,就只能听着,但齐官亮话头一转说:“你才到文联,现在不是调动的时候,怎么,你是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