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杜讷一起回来的没有滚着炽阳的烈风砂砾,也没有糅上绝望的咸涩海潮,只有左耳的耳洞与匿于衣领下的齿痕。

    摘耳机的时候指尖擦过耳洞,凹下去的触感让杜讷叉神。

    从床上爬起来已经翌日过午,却仍睡意未消,扫过去只看到了床头留下了一只耳钉和一套熨帖的衣服,而罪魁祸首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昨夜被使用过度的腿根已经抹上了膏药,巧丽的墨晶捏在手里切割出的棱面因为指尖力道死死顶住皮肉,杜讷深吸口气最终还是把它揣在了兜里。

    如狼似虎的青年简直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将自己按死在床上吃干抹净,做狠时的讨饶也是置若罔闻,想到这里后颈上的咬痕又开始彰显它的存在,那晚的情景刻印在脑海中,闪回似的插到眼前又很快杳无踪影。

    杜讷怫然地把额前的碎发向后归拢,一想到下了飞机就要往杜家赶就更为烦躁。

    今年原先是想先去昆塔的阿尔巴,再前往盖加德和肯特尔交接的班德奈特,结果到了阿尔巴佛窟前被士兵驱逐,在班德奈特不仅遇到了暴动还被一个陌生人压在床上做晕,指痕咬痕布满全身,斑驳的痕迹三天后才淡下去些,一周后的今天也没完全消去。

    下了飞机杜讷才看到手机上的信息,大意是让他去哈莱特酒店参加宴会,家中有急事只能让他一个人过去。顿时更为不爽,但他不得不回趟自己的住处,将自己拾掇得得体些才赶去现场。

    路上耽搁太长时间,到门口的时候宴会已经临近开始,签名时瞥过表顶头的大字,心下有了个大概。

    枯等的时间通常漫长难挨,杜讷在角落里百无聊赖地等着宴会的开始,趁着这刻功夫他一门心思地过起了未完成的剧本,以至于身边站了人都没察觉。

    那人的身量很高,居高临下的威压感让人无法忽视,他仗着身高看见杜讷空无一物的耳洞,眼神霎时就冷了下来,舌尖死死顶住上颚像在强忍着什么,思量再三最终还是没去惊扰这只易受惊骇的小太平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