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赛岚回答。

    她又淡声说:“你父亲有句话说得对,就算你不配当个母亲,但你确实生了他。”

    “按说你今晚上的所作所为,我没理由给你这个体面放了你。我放了你,不是放你,是替他还给你那点微薄的生育之恩。”

    “你说还……”就还?

    “你为什么生他,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别说你是为了爱才生下来他,你生他的时候本来也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自己。所以你也不用把自己那点生育的恩情描述的有多么伟大。”

    “这世上不是是个母亲就伟大。”

    乔念说完,转身头也不回上了舰艇。

    今天的天气糟糕极了,舰艇银白色钢壁凿开大海,黑压压的海面海水翻涌滚向两侧,翻出来的浪花带着不详的暗沉。

    穆狄上船后就被绑在甲板的柱子上面,由季林的手下看守他,季林带人检查起船舱有没有藏人。

    观砚跑去看了看舰艇里面有没有安装窃听器,监控探头之类的小玩意儿。

    只有秦肆相对显得无事可做,跑去找了乔念。

    “乔妹妹,我们现在安全了?”

    女生迎风站在甲板上面,海上的风浪吹起她短发,露出精致的脸庞,黑眸如墨砚深沉眺望远远可以望见的维多利亚港灯火。

    乔念从甲板台阶上面跳下来,稳稳落在秦肆面前站定,双手懒散插兜,红唇微启:“要等开出第六洲的海域才算安全。”

    “我让老爷子派人来接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薄景行过来接我们。只要跟他汇合,我们就安全了。”

    “薄二?”秦肆松了口气:“呼~幸好顺利解决了。不然我真怕连累到你们。”

    女生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眸色更沉远的回望灯火通明的维多利亚港口,缄默不语。

    她没有其他人乐观,总觉得十老未必会如此简单放走他们。

    秦肆见她有心事,正要上前:“乔妹妹,你……”

    乔念抬腿跟他擦身而过:“我去船舱看看他。”

    ……

    叶妄川正在船舱唯一的休息房间里面,乔念过去的时候门微微敞开,熹微灯光从里面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