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当真好眼光!”何员外殷勤地介绍起来,

    “这宅地在华京道上,旁边挨着的就是礼部尚书大人的府邸。且闹中取静,占地宽阔,就是这价格略贵些......”

    他竖起四根手指头,略有为难道:“要价......六千两。”

    “呵,我当多少银子?”

    老夫人一脸的不屑,“区区六千两而已,当个满岁礼送给我孙儿,也算物有所值。就它吧。”

    “这......”

    见老夫人要的果断,何员外反而犯起了难,“不瞒老夫人说,这宅地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也看上了,这两日正准备下定。”

    “一个六千两的宅子,还要下定这般寒酸?”老夫人讪笑道:“你身上可带着契?咱们当场签了它,我等下直接付了全银给你。”

    “哎呦!老夫人当真是大富贵!”

    遇着这天上掉银子的事,何员外笑得嘴都合不拢。

    他一边拿出契来哄着老夫人签字画押,一边奉承道:

    “这样好的宅子,非得是您这样的贵人才够格买。听说那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论起资历来,他在咱们丹阳侯府面前,连给世子提鞋都不配!”

    这马屁拍在了老夫人的心尖儿上,她立马动作利落签了契。

    却才落笔,就听外头传来刘嬷嬷慌张的叫喊声,

    “老夫人!不、不好了!”

    见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闯了进来,老夫人不豫道:

    “何事大惊小怪?”

    刘嬷嬷扫了何员外一眼,见有外人在,支支吾吾半晌不好开口。

    裴迎春横她一眼,训斥道:“老夫人问你话呢!你是哑巴了?”

    刘嬷嬷这才结巴道:

    “大、大娘子她......”

    “她拿了账房里锁着的地契,将侯府的商铺、田宅、庄园......全都变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