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处世,最重要的是要会动脑子。沈氏那性子,吃软不吃硬,要糊弄她还不容易?你对她热乎些,嘴甜些,把她哄开心了,你便挖个坑叫她去跳,她都能顺着你。”

    说完也是懒得理这个头脑不精明的儿子,只叫薛吟霜快些将对牌钥匙交出来。

    其实薛吟霜也是不想管这个家的,

    她掌家的这两年,知道侯府每月花钱如流水,便是从沈家拿了贴补,也只是将将能包圆了开销。

    这样入不敷出的烂账,沈秋辞愿意管就叫她去管,她也能落个自在。

    毕竟她这会儿心里介意的,并不是谁掌家这件事。

    沉默半晌后,听她哽咽地问道:

    “她只答应了让我做平妻吗?那岂不是还要处处压我一头?”

    薛吟霜贯是会来事的,

    她从前初入侯府的时候,老夫人瞧不上她的出身,其实并不待见她,

    但架不住她晨昏定省伺候着,

    晨起梳洗更衣,伺候用膳,陪着遛弯,

    夜里一边给老夫人泡脚,一边还唱曲哄她开心,

    连老夫人原本已经戒了的福寿膏,也是她想法子搞过来偷偷孝敬她老人家。

    后来她又给裴远舟生了个儿子,老夫人私心里便更是向着她了。

    这会儿瞧她一脸的委屈,老夫人也是劝道:

    “母亲知道你委屈。这些年你都是怎么对我们一家人的,我看得清楚。那沈氏在府上日日只知道愁眉苦脸,我也知道她是个晦气的。”

    她攥着薛吟霜的手,轻拍手背,以示安抚,

    “你且忍一忍,等沈氏将银子都掏出来了,你今日挨了多少下打,叫远舟十倍还给她帮你报仇便是了。”

    “且那沈氏身子废了,是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孩子的。母亲与你保证,等三年之后,远舟顺利继承了爵位,便叫他以无所出为由休了沈氏。”

    她轻抚薛吟霜面颊,笑着说:“到时候哪儿还用论什么对房不对房的?你就是远舟唯一的妻!”

    听她如此说,薛吟霜心里这才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