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不花给夫家,难不成你还要在外面水性杨花,去贴补哪家野男人?”

    她说急了,口水呛到了自个儿,捂着胸口咳嗽个没完。

    裴迎春赶忙搀扶住她,一边替她抚背顺气,一边指责沈秋辞道:

    “大嫂!你看你把母亲都气成什么样了?哪有人当媳妇是这样子的?你快些把银子交出来,可别做那种不守妇道的女子!”

    沈秋辞后退了两步,生怕老夫人的唾沫星子溅到她身上,

    “银子我不会交出来,今儿也是要跟你们说清楚。日后,我不会再贴补侯府一文钱。”

    “你说什么!?”

    老夫人情绪愈发激动,她抓住沈秋辞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她,

    “如今秦小娘有了身孕,我孙儿吃穿用度也都得是最好的,我还要吸福寿膏,家中还养着这么多下人,有哪一样不是开销?”

    “你不能生育已经愧对了我们家,如今叫你拿银子贴补着,是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佛家有云,吃亏是福,这都是你的福报,你可别糊涂了!”

    沈秋辞拂开老夫人的手,“既然是福报,那合该你多吃点亏。毕竟你年迈又缺德,多积点福或许能活得长久些。”

    她嫌弃地掸了掸被老夫人扯皱的衣袖,又道:

    “秦小娘有孕又不是我叫她怀上的,你的孙子也不是我的骨血,我没必要管他们。至于下人......”

    她环顾四下,看见不少奴仆都在偷偷看热闹,于是道:

    “你常说薛吟霜伺候的你很舒坦,那就正好把没有卖身契在府上的下人都辞退了,让薛吟霜日日伺候着给你洗衣做饭,沐浴更衣。如此,省下银子的同时,也是全了你俩的婆媳情分。”

    老夫人气得粗气直喘,裴迎春也听不下去了,

    “大嫂!你太过分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你这样计较的?”

    裴迎春气急败坏,伸手想要推搡沈秋辞,

    却不料,竟被沈秋辞一个侧闪,轻易躲开了。

    反倒是她因着用力过猛又扑了空,整个人向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

    沈秋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温声细语道:

    “你是不计较,不如现在你拿了银子出来,好好孝敬你母亲,再把你的好大侄好吃好喝供着,养他到加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