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世子这话,我也安心。但凡事空口白舌,事后也难理清。不如这样,”

    她看向刘知府,拱手一拜,

    “今日正在官府,世子当立借据一封。你我画押,官府下印,再劳刘知府做个见证便成。”

    裴远舟恼羞成怒道:“借据?你我夫妻一场,男儿郎说话掷地落音,你这是不信任我?”

    沈秋辞道:“世子既一言九鼎,又何惧立下文书?”

    刘知府也帮衬道:“本官也以为,世子夫人这主意甚好。”

    如此,裴远舟再辩不得。

    家中满门奢靡,侯府如今不过一本烂账,别说两万两,就是两千两要立时拿出来,也是困难。

    但他逞强的话已经说出了口,这么多人瞧着,他也没了退路。

    只得大手一挥,打肿了脸充胖子,

    “拿纸笔来!我立便是!”

    在刘知府的见证下,裴远舟借据写得详细,

    双方画押后,一份留官府存底,另一份,则被他愤愤丢给了沈秋辞,

    “你满意了?”

    说罢攥紧薛吟霜的手,转身就走。

    “且慢。”

    却还没走出两步,刘知府沉声令下,立时有衙役拦住了二人去路。

    “此事即便世子夫人肯与薛氏和解,但依着律法,偷盗者也得惩戒,以示国法威严,不容触犯!”

    他从签筒中取出一枚令签,威然掷地,喝道:

    “来人!即刻拿下薛氏,笞责五十!”

    所谓笞责,就是取竹板或者小荆条,抽打犯人背部或臀部,

    此刑法虽然不会像板刑那般能要人性命,但因刑具更细更窄,每抽打一下都是钻心的疼,也是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