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是奴婢。”

    听见是夏裳的声音,沈秋辞神色这才缓和起来。

    她打开房门迎了夏裳进来。

    夏裳瞧着沈秋虞的灵牌被供了出来,忙跪地叩首三记,沉声道:

    “薛氏死了,老夫人也死了!天有眼,她们都遭了报应,下去给您赔罪去了!”

    沈秋辞默默看着那枚被她擦拭的光洁如新的灵牌,口中低语喃喃,

    “要赔罪的,不止是她们。”

    待夏裳起身后,沈秋辞问她,“我听着老夫人院子里闹腾得很,是出了什么事儿?”

    夏裳道:“肖家的长公子来了。肖家和裴家向来水火不容,也不知道是谁将今日老夫人出殡的事儿向肖家走漏了风声。这会儿世子跟肖家公子在老夫人灵堂前好一番闹腾,实实是将脸都丢尽了。”

    这,便是沈秋辞想要看到的了。

    不然她也不会白费银子,自掏腰包给裴老夫人办这场丧礼。

    她就是要给肖家一个机会,让他们当众羞辱裴远舟。

    而裴远舟也是不负所望,强撑着面子反击了回去。

    听夏裳继续道:

    “奴婢来前还听世子嚷嚷着,说他一定要让肖家公子付出代价,让人家不得好死。”

    说着忍不住哂笑一声,“他能让人家付出什么代价?老话说破船还有三千钉,如今的侯府哪里能和太常寺相提并论?要我说还是二姑娘心善,换做是我,哪里还肯给那老婆子办这样一场葬礼?世子身上连一两银子都掏不出,把他晾着让他难堪,才更丢人,也更痛快!”

    “这些话日后别再说了。”

    沈秋辞截断的夏裳的调侃,低声道:

    “明面上我到底还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是裴远舟的正妻。他跌了份丢了人,也是折损了咱们沈家的脸面。如此,我自得万事都替他周全。”

    是啊,

    万事周全。

    所以裴远舟想要让裴老夫人有个体面的葬礼,沈秋辞慷慨解囊帮他办得风风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