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修说的很对。

    现在她和顾家母子的关系太紧张。

    乔漪茫然地看向窗外,晴空远去,覆上一层阴霾,紧接着医院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冰冷的湿气侵袭而来,她双腿膝盖的位置不约而同的胀痛。

    老毛病。

    薄靳修毫不犹豫的离开后,只剩乔漪,在滴答滴答的输液室内,一言不发。

    眼看着还剩下最后一点浅黄色的透明液体,乔漪自己拔掉了退烧针,打算去接乔楠。刚走了几步路,涔涔冷汗溢出皮肤,膝盖处的伤痛一到下雨天就格外难耐,乔漪不知道她的脸色在旁人眼中有多么病态骇人,只知道要快点见到乔楠,没等她走出十米的走廊,就被一群跟随着担架转移的家属挤开。

    手里的手机砰地落在地上。

    乔漪视线模模糊糊,只见那群人已经走远,她摸索着手机,手指被碎裂的屏幕划了一道伤口,无论怎么用劲儿,也站不起来了。

    她的双腿……

    “女士,你还好吗?”

    经过的护士看出了乔漪似乎站不起来,伸手搀扶住了她。

    溺水的人通常会抓紧救命的浮木。

    医生办公室内。

    去而复返的男人长身如玉,即便在阴天昏暗的光线中也显得风度翩翩。主治医生迎上薄靳修涔冷的视线,“乔小姐三年前因为车祸受伤的双腿已经康复,但不排除还有遗留的问题。”

    “可是经过检查,也没有发现任何创伤,我只能断定是乔小姐的心理压力过大导致。”

    薄靳修闻言,眯了眯眼,手持检查结果把玩,半晌后,问:“她多久能站起来?”

    “我们也说不好,这种情况要因人而异。”医生推了推眼镜道。

    从医生办公室离开后,薄靳修让司机接回了乔漪的儿子,望着那个一言不发的孩子,他的眸光温凉的略显讥诮。

    这就是乔漪和顾南致的儿子。

    他从司机的手里接过那个乖的不像话的孩子,下意识掂量了一下,因为从未养过孩子,也不知道这种一手就能掂量得动的重量,到底是轻还是重。薄靳修抱着乔楠,进了乔漪所在的病房,望着坐在床上一脸茫然的女人,心里微微一紧。

    他将乔楠送到了乔漪的身边,眸光阴翳,嘴角含笑:

    “这孩子……跟孩子爸爸的眉眼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