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在院中劈柴,见谷鱼进院,连忙放下斧头,快步上前,边帮其放下肩上担子,边惊讶打量少年。

    “怎么受伤了,叫你别去打猎,就是不听,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爹娘交代?”灰布衣男子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埋怨他。

    “只是皮外伤,四叔不必担心!”谷鱼抬起右臂,用手背擦擦额头汗液,有些尴尬般解释道。

    男人正是谷鱼四叔,姓洪名力,排行老四,谷鱼平时称其四叔,谷鱼父母早亡,由洪力抚养带大,叔侄二人,相依为命。

    “怎么说你好,你那不留名师傅,就不该教你修炼,早晚害了你!”洪四叔仍是不依不饶,转而埋怨,教其修炼的师傅,多次询问谷鱼,其师傅姓名,却一问三不知。

    谷鱼赶紧转移话题:“今日打猎,遇到两头狼,正好打来给您,补补身子骨,家里留一些,其它分与村中,叔叔婶子们。”

    “先别管狼不狼,赶紧上药,包扎伤口!”洪四叔焦急拉过谷鱼,坐于院中木凳上。

    他又跑进屋中,手拿装药瓷瓶与麻布,很快端着一盆清水与手帕,连忙走出屋子,谷鱼搬过木凳,让其坐下。

    洪四叔掀起谷鱼后背,带血破烂上衣,背上数道狼爪伤,看着很是心疼,叹息数声,他才用清水中手帕,为其清理伤口。

    对于洪四叔而言,谷鱼能杀死巨狼,早已习以为常,自从谷鱼六岁,便陆续带回各种山鸡野兔,等等猎物。

    第一次打回猎物,奇怪之下,洪四叔逼问于他,方知谷鱼四岁时,便跟随不知姓名的师傅,偷偷修行一年多。

    其师消失后,谷鱼仍瞒着洪四叔,暗中一直勤加苦练,要不是谷鱼六岁多,第一次打回猎物,洪四叔还未发现,谷鱼修炼的秘密。

    洪四叔听谷鱼所说,疑惑问过他,为何不问师父姓名与宗门,谷鱼连忙摇头,称师傅未告诉他,他也未询问过,洪四叔自当奇人异士怪癖,之后也未再多问。

    “吃狼肉,对身冷之人,有许多好处,您多吃一些,就不怕冷了,病也会好起来的。”谷鱼龇牙咧嘴,忍着洪四叔上药,刺激伤口疼痛,仍是高兴小声说道。

    洪四叔虽有些欣慰,但仍是边涂抹药粉,边继续埋怨他:“若遇狼群,小命不要哪?”

    谷鱼转过脸去,也不敢再多言,一脸微笑,望向天空,享受洪四叔不停数落,就连抹药疼痛,感觉也是一种幸福。

    因为想念爹娘,因为想念村外,那座坟中老人,因为相依为命的洪四叔,谷鱼对生活有所牵挂,从小什么都怕,唯独不怕吃苦,即便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谷鱼甚至认为,吃苦越多,越证明他还活在世间,从小所受之苦,也让其毫无办法,若不这般去想,那每日活着,便会更加难熬。

    村中该送的狼肉送完,入夜叔侄二人,吃过热气腾腾炖狼肉,收拾完碗筷,便各自回屋休息,谷鱼回至西屋,盘膝而坐,开始闭目修炼。

    洪四叔忙碌一天,吃饱喝足,有些疲惫,早早回至东屋,困意上涌,连连打着哈欠,便赶紧上床休息。

    夜梦之中,一处悬崖上,年轻英俊,二十五岁左右年轻人,一身黑色战甲,却满身是血。

    右手提着长刀,左手怀中,抱着不到一岁婴儿,身后不远处,紧追而至,是数名黑衣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