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我们在宪兵司令部稽查处的内线通知我,这是一次保密级别很高的行动,当然,他作为副处长是知道内情的,宪兵司令部要配合金陵政府军事调查统计局第一处和第三处,拦截地下党的物资运输,水路交通都要严查,各个码头都是重中之重。”广惠洋行的老板孙铭岩说道。

    “内线既然是稽查处的副处长,是码头宪兵的直接高层,不能动用他的权力给我们放行吗?”中年人问道。

    “来码头密查的宪兵,不只是稽查处的人,还有宪兵司令部本部的便衣宪兵,两边没有直接隶属关系,他指挥不动便衣宪兵。假如暴露他能完成这次运输计划,损失一个内线那也值得,可就怕适得其反!”

    “把这一千多箱一百多吨白银暴露了,这是特务机关运作两年的心血,要是把我也给牵连出来,广惠洋行的联络点就要放弃,多年的努力全都毁了!”孙铭岩皱着眉头说道。

    内线是潜伏特务的工具,为了完成任务,牺牲内线是有必要的,一个稽查处的副处长和一百多吨白银,完全没有可比性。

    怕的是暴露了内线,会威胁到广惠洋行的安全,甚至无法完成运输任务,这样的损失是特务机关绝对无法接受的。

    “你说得对,越是这样的时候,我们越是要冷静,既然改变不了局面,就得想好如何应对。码头那样的地方人流密集,而且什么人都有,放在仓库里,我非常担心安全问题,可我们不敢移动,那样威胁更大,如何熬过这半个月,需要增加补救措施。”

    “更麻烦的是,半个月时间很容易出现变数,如果银行或者钱庄有了问题,我们的这个小组,将会直接面对警察和宪兵的追查!他们能不能保守秘密,我也有很大疑问,不是怀疑他们对帝国的忠诚,而是理论上,没有几个人能撑住刑讯!”中年人说道。

    凡事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这人的思维清晰,考虑的很是周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