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睡了。”

      “睡了。”

      边岸不想换鞋。

      他瘫在沙发上,看着李鱼戴着墨镜,坐车穿过稻田,景色很美,他很累。

      妻子把鞋拿过来,给他换上,“吃饭没有?”

      边岸摇头。

      妻子去厨房热饭。

      边岸用头拖着身子到冰箱边,拿了一瓶啤酒,又爬回沙发。

      他觉得自己每天活的跟一条狗一样,看着电视上李鱼和文老师在在酷似他家乡的地方,在稻田中抓稻花鱼,就觉得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边岸只觉得他们吵闹。

      他想把电视关掉,可既然吃这碗饭,就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说起来他这些天的劳累,还都是从这期节目预告而起的,那更得看下去了。

      边岸喝了一口酒,冷眼看他们表演。

      文老师他们他们摸鱼归来,从田埂走到大路上时,镜头拉高,正好看到那头李清宁推着一个银色箱子从路口走过来,在她身后跟着一些人,应该是摄像。

      就在他又要喝啤酒时,忽然见这个镜头中,有一道亮银色闪现,那是行李箱的颜色,拉行李箱的人蹲在河边,正好让一个钓鱼的大爷身形挡住。

      这镜头一闪而没。

      还因为离得有点远,所以看得不太真切,就跟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一样。

      这要是别人,肯定不住注意到这不到两秒钟的画面,更记不住画面边缘那在电视上只有拇指大小,还只有背影的人。

      可边岸坐直了身子。

      那是他日夜思念的人啊。

      他不会看错!

      他拍过同样一张背影照片,那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挺拔的姿态太让他记忆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