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说了一句什么,全被吵嚷声盖住了。

    迎春被闹得头疼,要是以往,自己避过去,只要不惹到她的身上来,随便她们怎么吵便是。

    但这几日也有了几分长进,知道这些人闹成今日这样,也因她这个姑娘不成器儿。

    迎春气沉丹田,大声道:“够了!”

    司棋一顿,想起今日贾琏的话,脸白了一下,立马停了下来。

    司棋一停,其余的人也不嚷了,朱妈妈才得以脱身。

    朱妈妈还以为迎春帮她说话,笑着看了这些小丫鬟几眼,挽了挽耳边散乱的头发。

    迎春又说:“我做不了主,去请太太过来吧。”

    朱妈妈惊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迎春身边道:“姑娘,万万不可啊。”

    见迎春偏头只不理,朱妈妈又气又急,她又欺迎春素日好性,对着丫鬟们说:“全是你们这些小蹄子蹿腾的姑娘!你们满家子算一算,谁的奶母不仗着主子哥儿多得些益处?

    偏咱们这样丁是丁卯是卯的,只许你们偷偷摸摸哄骗了姑娘的东西去。

    往日我们家难道供给姑娘的少了?谁来要了?算到今日,少说也有二三十两了。

    我们这一向的钱儿,岂不白填了限呢!”

    绣桔要说话,被司棋拦住。

    迎春泣道:“我何曾向妈妈要了什么东西,妈妈又怎么说供给了我?”

    “府里哪一处不要花钱,除了老太太太太们,时常短了这个,少了那个,那不是我们的供给?没有钱只和我们奴才要罢了。”

    迎春想说什么反驳她,又说不出来。

    外头传来王熙凤的声音:“原来咱们家的姑娘是靠奴才花钱养的,满天底下也没听说过这样的新闻。”

    迎春转身去看,却见王熙凤正扶着邢夫人走进来。

    却原来,乐儿送迎春回来,瞧见苗头不对,赶紧去回了王熙凤。

    王熙凤现下又不管家,只好去请了邢夫人来。

    迎春忙上前见礼:“给太太、嫂子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