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小瞧了七丫头,静水流深,光而不耀,心里是有主意的”

    跪下!你好大的主意啊!”

    “我偏不嫁给他,我与周郎是真心相爱的”椿娘仰着头,眼泪浸湿了衣领,春夜乍寒,又落新雪,虽说已经冻的瑟瑟发抖,仍不肯后退。

    虞大老爷冷笑连连,胡子一抖一抖道:“你的如意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想拿了老子娘的血汗钱去养野男人,我呸!”

    “他不是野男人,他说他是当今天子太傅家的公子,他许诺女儿了,只要我跟了他…”椿娘听不得父亲如此羞辱她的情郎,急忙辩解,膝行到父亲脚下哀求。

    “我呸!当今太傅姓贺,敢妄称太傅之子,难怪能拐了你个草包榆木去了”

    虞大老爷脸颊紫涨,看着忤逆的女儿恨铁不成钢,叫来夫人训斥:“看看你千娇百宠的好女儿”

    椿娘煞白了小脸,踉踉跄跄扑进母亲怀里哭求:“娘!娘你救救我!救救椿娘!我乖乖嫁人了”

    “晚了!孽障!”

    头顶传来父亲的暴喝,随后是关上的门窗和寒冷的风雪,椿娘跌足倒在冰冷的石版上,倏尔哈哈大笑起来:

    “月娘!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一个孤女,凭什么和我争!我能当诰命夫人哈哈哈哈哈,我虞令淑可是虞府嫡女,怎可嫁一五品小官…”

    芽奴在门外听的胆战心惊,桃奴偷撇老爷夫人脸色,夫人虽有痛色更多惊惧,老爷不发一言只脸色更加冷肃

    直到院子里渐渐没了声音,雪堆上鞋面,两个人脖子酸痛乏力,老爷才终于说话:“纸包不住火,我有个门生,虽是六品小官,但是聪慧又肯上进,只是有两个孩子…,莲塘,椿娘是不能待下去了…”

    夫人猛然痛哭出声:“老爷,椿娘年纪还小能悔过的,且那人官阶如此低下,又有两个孩子,岂不是过去做继母…”

    “不要再说了!就当你我没这个女儿”

    桂娘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说她院子旁边有脏东西,七姐姐走了,五姐姐又是个木头人,她想找四姐姐顽,可是大伯母说四姐姐在绣嫁妆,百无聊赖之中,竟然发现在自己和四姐姐院子后面的假山后,有个大大的洞口。

    桂娘忍不住好奇,洞口隐蔽又狭小,若非桂娘身量弱小,是无论如何也钻不进去的,里面黑漆漆的,小孩子胆小又莽撞,没有新奇的便想离开,一个转身踢到了一个叮叮当当的东西。

    桂娘这荷包上面图案,正拿着把玩,正巧大伯父捧了一卷画轴急匆匆过来。

    大伯父最疼我,我问问大伯父就知道这劳什子玩意是什么了,桂娘刚把荷包递过去,素日和蔼可亲的大伯父骤然声厉急色的低声说:“这是从哪里拣到的?除我之外有没有第三个人看到”

    桂娘年纪小,从来没听过大伯父如此严厉,眼睛滚上泪珠,拿了袖子擦拭:“假山…没有别人看到…”

    直到母亲领走桂娘,直到一堆好吃的好玩的送进文院,桂娘还是不理解那天大伯父为什么这么凶,母亲说,不用管大伯父,说他是咎由自取罢了,还让自己像七姐姐一样学习,奇怪,七姐姐女学成绩一般哇!真是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