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刚刚从前线退下的中军牙兵,当徐盛来的时候,他们正相互夸耀着自己这次战功。

    有说砍了三个,有说砍了六个,虽然一个比一个骇人,但却没有多少人觉得他们是在吹嘘。

    因为数不清的首级就堆在中军的帐篷里,等着第二日法曹那些人计点。

    浓烈的腥臭味飘扬在空气里,但包括徐盛在内的所有人都无不适。

    徐盛眼神带着羡慕,然后军帐里就传来了吕翔的声音:

    “是徐盛来了吗?”

    徐盛赶紧敛好衣着,行军礼:

    “正是末将。”

    之后,徐盛就进入了吕翔的军帐里。

    而一进来,徐盛就看到自家校尉正裸着上身,旁边一个医匠正给他裹伤,而在军帐深处,还有一枚硝制好的首级。

    徐盛不用问就知道,自家校尉必然是白日又亲自到前线厮杀了。

    泰山军实际上已经明令部将以上的将领无紧急情况,不得亲临一线厮杀,为的就是减少中高级将领的不必要损伤。

    但依然还会有一些将领耐不住性子,时不时就上一次前线。

    而吕翔就是这样的人。作为从一线厮杀出来,功名都是他先登陷壁杀出来的悍将,你让他在战时坐在大帐里,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这事毕竟还是违反了军令,所以徐盛也就假装没看见,低着头等吕翔下令。

    但谁知道吕翔倒是不将徐盛当外人,胳膊还上着药呢,还一个劲的骂:

    ”这次汉兵有点东西啊,这弓箭射得是又狠又准。某家这打老了仗的,都不小心被蛰了下。”

    徐盛见自家校尉都主动说了,忙解释:

    “校尉,昨日我们抓过一个舌头,这些人都是从恒山下来的山民,凶横得很。”

    吕翔撇撇嘴,不以为然:

    “凶个屁,现在那人头就放那呢。射我一箭,他还能活?”

    徐盛咋舌,静等吕翔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