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轸走了,在板楯蛮战舞的高潮时离开了。

    而对此,甘宁则一清二楚。

    所以当他浑身冒着热气下场的时候,便问边上的一个板楯蛮:

    “那胡婆婆走了?”

    所谓胡婆婆者,胡轸也。自其逡巡犹疑之后,他就被军中叫为胡婆婆了。

    那板楯蛮点了点头,只是一会又犹疑道:

    “魁,咱们这样真的不会得罪胡帅吗?”

    甘宁嗤笑一声:

    “得罪?咱们这些人早就是那些凉州人的眼中钉。你可信,不是我这一番战舞,彼辈没准还要拿你我的首级来肃军威?”

    “再且说了,那胡轸麾下的凉州兵有啥军纪?他还好意思来整肃我?给他点下马威,让他知道咱们川人的厉害。”

    对于甘宁的话,这板楯蛮没有任何怀疑,因为他知道汉人的那些豪强们一贯就是这样。

    这时候甘宁边上的一个伴当苦着脸,忧心忡忡:

    “魁,咱们如今受制于人,现在大敌又在前,我等出路何在?”

    甘宁摇了摇头,语气也颇为愤恨:

    “当年关西那些诸公要铲除宦官,我就和杨任说参与其中,快刀斩乱麻。但那杨任偏说自己是武人,不想惹这种事。后面呢?公卿和宦官两败俱伤,反倒是让外藩的董卓捡了便宜。现在好了,咱们西园军啊,如今就是后娘养的,干最苦的活还要遭人嫉恨。”

    甘宁又见诸将忧虑,索性也透露了一点:

    “今夜以后,都不要睡得太死,我等不是真是什么鱼腩。总之,我带着弟兄们求一条活路来。”

    诸将心一振,脑子里立即就想出了千百种可能,于是皆默不作声,等候甘宁的通知。

    就如魁说的那句话,他们相信魁能带着弟兄们求一条活路。

    ……

    之后,田俊和关西兵在度索原对峙两日,其间双方用兵克制,只以哨骑和少部分游骑做试探性进攻,互有胜负。

    而这个时候,田俊发给大军的军报羽檄飞传,送到了太原城下的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