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弘话音将落,两傍就走过几个部曲。

    原先张弘不在时,他们好像斗败的鸡。而张弘一来,拿族法做令,他们就反到如狼似虎起来。

    也不惧祭孙在那怒目,这几人只把张黑子膊子左右一叉,几步跟头,就叉到了张弘面前。

    张黑子就任这他们叉着,也不反抗。

    只因对他们这些自小生在族里的人来说,这族法森严有胜于国法。

    这会,边上又有部曲递过来一棍,一绳。

    执张黑子的那人也不客气,双手环绕黑子腰,就向上这一托,就把黑子双臂撑开。

    两边那几个部曲,一个拿哨棍,几个去缠绳,不一会,就把张黑子双臂结实得绑在了哨棒上。

    这还没完,那撑开黑子双臂的汉子,又熟练得推了把张黑子。

    只见张黑子推金山,倒玉柱地跪在地,整个脸都埋在了黄泥地里。

    见张黑子这般窘迫,场上的部曲们无不放肆快笑。

    这些笑声与那里户们噤若寒蝉的沉默一比,更显响亮。

    张弘喜欢这种畏惧,他压了压手,示意安静。

    然后,他转过身来,对着里户们,朗声道:

    “族人们,今个,俺给大伙讲个故事,故事就发生在离俺们历城不远的千乘县。

    这地方啊,有个叫董永的汉子。

    他呢?自小就与他阿爹靠在地里卖力做活。但人有旦夕祸福,他阿爹福薄,死了。

    这董永是个孝子,为了给阿爹下葬,就卖身给一豪户家。

    这豪户是个好人啊,人就没要董永,反而给了他一万钱。

    恁们有滴不知道这一万钱有多少。

    俺就拿东西作价,这一万钱啊!能买50亩地,一所宅院,两头牛。这就是一家之基呀。

    这豪户就这么给了董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