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是大奎他们出事了?”

    “也不是。”

    “那你这是......孩子,你快起来。”

    “阿爷,我想给你拜个年。”

    束休跪在那,笑了笑,有些努力,但看起来不是为难也不是勉强,而是在努力适应。

    “我过年的时候可能不会在长安,小时候......小时候过年,父亲总是会让我们给长辈磕头拜年。”

    束休磕头:“阿爷,过年好,祝您老人家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谢谢谢谢,谢谢。”

    阿爷起身想把束休扶起来,伸手到了一半又连忙在身上翻找,他翻出来一些碎银子,又想着应该找块红布包一包。

    他说:“你等着,你起来等着。”

    他起身,腿脚不利索的老人小跑着回到屋子里,找到一块红布剪裁好,把碎银子包进去,回到屋门口他递给束休:“孩子,过年好。”

    束休没有起身,双手接过来红包,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和全世界都格外冷漠疏离的男人眼睛微微泛红,泛红到,和这个世界接壤。

    他说:“谢谢阿爷,我......好久没有收到过红包了。”

    阿爷从口袋里翻出来一把糖,本来是想去东市采买东西的时候,若遇到了谁家里有小孩儿他就给几块,要过年了,给小孩儿发糖是老人认为应该做的事。

    “吃糖。”

    “好,吃糖。”

    束休剥开一块高粱饴放进嘴里,阿爷就那么看着他,好像有些紧张,仔细看着束休吃糖的样子。

    “不难吃吧?”

    阿爷说。

    束休笑着回应:“好吃。”

    阿爷松了口气:“以往在村子里的时候都是我做,自从姜头病好了之后就不让我再动手了,他学东西快,事事也都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