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若快马加鞭的到漠北那边,最快只需二十几天,他有时间安排这些,所以我们之前的判断可能有些失误。”

    束休却还是摇头道:“我还是觉得魏君庭不是一个人。”

    他看向聂惑解释道:“最初可能是方知我奔走联络,将这些对朝廷有所怨念的人都聚集起来筹谋大事,可后来随着他们谋划的越来越多,一个魏君庭显然不够用了。”

    “我相信若一个人能力极强,可以在一个地方进行极为复杂的谋划布局,甚至能做到事事亲力亲为。”

    “可现在案发的地方从江南到漠北,从漠北到西疆,甚至还可能牵扯到长安,地域跨度如此之大一个人显然不行。”

    或许是因为他很少主动与人说话,所以当他一口气和聂惑解释了这么多之后,聂惑竟然有些不大适应似的,听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刻意的躲避着束休的眼神。

    等束休说完之后,聂惑问道:“你觉得江南道的案子,也和他们有关?”

    束休回答道:“我没有跟着你们去江南道,对案情并不是十分了解,我看过卷宗,大概能想到几个疑点。”

    “渭川郡的郡守和旧山郡的郡守都是老兵,且都是夏侯大将军旧部,所以当时廷尉府查案的方向,都是在仔细甄别是否有人要陷害夏侯琢大将军。”

    “可当时应该忽略了,这两个人是否有格外亲近的家人或是朋友被什么案子牵连,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们贪墨的银子就不是为了他们自己。”

    束休回头看向叶无坷道:“有没有可能,那两地贪墨案子被我们查到的,依然是障眼法,这些银款最终的流向是魏君庭。”

    叶无坷和高清澄听到束休这个推测之后,都微微点头。

    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两个人身上,并非是涉案的两位郡守,一个是大将军夏侯琢,一个是宰相徐绩。

    大家都在猜测,这案子是不是徐绩要栽赃陷害。

    渭川郡下边那个钱庄里的银子,查来查去都对不上账目,当时按照渭川郡郡守的说法,是都分发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伤残老兵了。

    因为没有名录,涉及的人又极为广泛,所以这笔银子根本就无从追查,到底分发出去多少也无法确定。

    现在束休提出来这个疑点,大家才觉得极有可能那银子就魏君庭的活动资金。

    “现在看来,要把前后几个案子串联起来重新查了。”

    聂惑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可牵扯实在太大,查起来就是天长日久,而且,未必会有收获。”

    她看向束休:“有没有可能这是方知我故意引我们这样推测,从而扰乱我们的查案方向,让我们陷进泥潭里,越查越错。”

    她本以为束休这样冷冰冰的人会否定她,结果束休很自然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暂时不用去想那么复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