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刚才说你悟性不好你一定不服气,老院长说,如果书院的教习始终都有问题但他却不知情那说明他也有问题,而我这样一个知道自己身份特殊随时防备着有人要害我的人,如果连最起码的戒备心都没有那说明我也很有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我比你们预料的厉害些。”

    他费尽周折的夸了自己,但他依然平静。

    “你们想利用我出身做杀招的时候,没有去考虑我在追寻的真相恰恰就是我的出身。”

    薛布衣沉默了好久之后问他:“无事村里真的是一群普普通通的村民?”

    叶无坷看了看大奎,看了看三奎,然后点头:“是的。”

    薛布衣冷笑:“原来你也有不坦诚的时候。”

    叶无坷很认真的说道:“我并没有不坦诚,因为无事村里真的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百姓,只是你们总是固执的认为,百姓就该一点本事都没有。”

    “好像挨着一座大山生活就一定要学会狩猎一样,如果你的孩子你的妻子曾经被乱匪山贼掳走过,那你会不会让你的孩子开始习武?村子里的人会不会开始做更多准备?”

    叶无坷说:“更何况,那个时候他们还有一位可以教他们很东西的好老师。”

    薛布衣再次沉默下来。

    良久之后他问叶无坷道:“所以你也只是在最近几天才开始盯上我的?”

    叶无坷点头:“我只是想的多些,并不是能掐会算,我本来就怀疑江盛和焦重雷所以才带他们来长安,他们到了长安之后的一举一动我自然会盯着。”

    他问薛布衣道:“就在今天焦重雷还来过你这里,买了两角酒,应该是专门给你通风报信。”

    薛布衣皱着眉反问:“可那个时候你在东市,你的人也都在东市,包括你在廷尉府里的手下,以及你在鸿胪寺的手下,你明明没有余力盯着江盛和焦重雷。”

    叶无坷:“想过正常生活的不止我一个。”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坐在屋顶上的那个相貌冷峻看起来永远都是和这个世界有所梳理的白衣年轻人撇了撇嘴。

    他觉得叶无坷可真烦,在绕着弯夸他自己的时候很烦,现在也很烦。

    叶无坷就算今日不来,薛布衣走到哪儿也不会丢了。

    皇帝表明了一种态度,叶无坷将心比心。

    皇帝和皇后说过,如果要追求一种对群臣更有震慑力的效果,那当然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再有反转,可那样的话对叶无坷来说不公平。

    皇帝也用这样的方式委婉的告诉叶无坷说,既然朕用你,你就不必去想那么多事,你只要一直做的是正确的事就不必去管过去某个人做过了什么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