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善上问:“我错在何处?”

    姚三斤道:“你错在不识时务,错在固执的把自己认为的事当成了所有人都必须该做的事,东蜀唐门已经灭亡二十多年了,还活着的人不再姓唐也不再想去过去的事,二十多年来走不出去的人只有你。”

    金善上:“这是错了?”

    姚三斤道:“是错了,如果一个人的思想和绝大部分人的思想不一样,那么,他必然是错的。”

    金善上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被数不清的虫蚁啃没了,可他还是冷笑了一声。

    “你们绝大部分人把背叛和遗忘当做对的,反倒是我这样没有背叛没有遗忘的人是错了?”

    姚三斤说:“所以我们都错了,你错在为了完成你的梦想而会连累更多人死去,我们错了,是因为我们知道站在东蜀唐门的角度来说你是对的。”

    金善上不再说话。

    他只想听一句:你是对的。

    “可你还在当狗。”

    良久之后,金善上咬着牙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姚三斤没有生气。

    他低着头说道:“我觉得我是在报恩。”

    金善上拼尽全力的扭动了一下头,是为了拼尽全力的也只能做到这样的瞪了姚三斤一眼。

    “你永远不会理解,我也从未试图说服过你。”

    姚三斤说:“当东蜀唐门选择错了要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是曹猎站出来说唐门之中绝大部分人罪不至死,也是他站出来说,可以给唐门的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就如同现在又到了那个时候是一样的,因为你可能牵连到你为人苟活着的所有人,也可能牵连到当年保下唐门的曹猎,所以你错我也错了,你没错我也没错。”

    金善上呸了一声:“你认为的活着那不过是被圈禁,被监视,被利用!”

    姚三斤:“可就是活着。”

    金善上眼神又飘忽了一下。

    “唐门出事的时候你已经能记住仇恨了,可有那么多才出生的,才几岁的,咿呀学语和蹒跚学步的孩子们,他们为什么不该活下来?”

    姚三斤道:“当年大宁大势已定,门主却觉得这才是唐门崛起的机会,唯有在绝境之中力挽狂澜,唐门才会从蜀中的江湖霸主变成天下霸主,我知道你从小听的就是门主与那位楚国亲王是至交好友,所以才会带着唐门去帮他的好友图谋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