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没啥大不了的,有勋贵集团的助阵,事情也闹不起太大的风浪。

    但贾琏用实际行动,给勋贵们的脸上抽了一巴掌,告诉他们别来沾边。

    从异端更该死的角度看问题,勋贵集团中的一部分人,更加仇恨贾琏,更希望看见他死。

    至于其他的勋贵,应该会保持观望,伸手相助是不可能的,不落井下石都是厚道人了。

    夜深了,贾琏一个人在书房里,默默的坐着,把能想到的各种可能都想到后,这才默默的起身回去睡觉。桂香跟在一旁,伺候梳洗更衣,见无旁人便低声问:“爷若是心中闷愤,冲婢子发泄便是。总是锁着眉头,婢子见着心中发慌。”

    贾琏很想用语言安抚一下桂香,但突然发现仅仅是语言不会起任何效果。桂香的身份太特殊了,也是荣国府里最了解贾琏的人。两人的关系事实上是人生依附,贾琏好,她就好,贾琏出事情,她肯定好不了。或者说,两人之间是真正意义上的相依为命。

    从法律上来讲,王熙凤还有合理的机会,桂香如果离开贾琏,大概只有死路一条。

    入夏之后,贾琏都是一个人睡,见他躺下后呆滞不语,桂香叹息一声,转身要走时,手被抓住,听贾琏道:“明天换个发式。”

    “爷把灯熄了吧。”桂香的带上了点鼻音。

    “傻不傻,取两根红烛来点上!”贾琏的声音不大,桂香听了踉跄着直奔自己的箱子,打开后取出箱子底藏着的一对红烛。

    沉重的风箱发出呼呼的声音,百炼钢都被桂香炼成了绕指柔。

    两个小丫鬟,端着兑好水的铜盆,拿着毛巾,帘子后面的桂香身上就一片肚兜,伸手接了铜盆道:“你们回去歇着吧,不用跟前伺候了。”

    小红和喜儿互相看看,发现对方眼睛里全是羡慕。对于桂香,二人没有任何想法,同为奴才,桂香是能决定她们生死的人。

    天还没亮,下人们就起来忙活了,扫地洒水,好一通忙活。

    桂香稍微起的晚了那么一点点,一瘸一拐的抱着没洗的床单,在院子里的竹竿上摊开了晒。昨夜主人房里红烛亮了一夜,桂香换了个发式,站在床单前好一会,仿佛在欣赏一副作品。从今天开始,桂香再使唤别的丫鬟,那就是名正言顺了。

    人就是这样,得到了想要的,会特别的心安,如果得到的超出自己想要的太多,会惊恐陷入长期的不安。贾琏知道自己在王熙凤那边失言了,不过并不要紧,写了封信去看看反应就行。如果王熙凤回信表达了强烈不满,那说明过去的调-教是失败的。

    平时只带一个柱子的贾琏,今天特意点了四个家将随行。所谓防患于未然,就是如此。

    送走贾琏后,桂香把院子里的下人们叫来,叉腰好一通训斥,威严+1。

    上班的半道上,贾琏被斜刺里窜出来的夏刚同学拦住了:“贾兄,赶紧的回去。”

    贾琏笑呵呵的翻身下马:“怎么了这是?一大早的等着请我吃早饭?”

    夏同学气喘吁吁,一副跑了很久的架势,如果他头上能出几滴汗水,贾琏就信了。

    看破不说破,人家也是好心,贾琏笑眯眯的摆摆手:“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更不能躲。他们未必敢把我怎样,但那些刚做官的工匠,怕是要被他们欺负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