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援民把麻袋口一攥、一拧,随即松开麻袋,手向前拽住了马缰绳。

    张援民牵爬犁往前走了三五米,催马往空旷处一扎,留出的空间足够大车经行。

    而当汽车从爬犁旁经过时,秦竹松让张冬至停车,然后摇下车窗,指着张援民道:“林场下通知都不让出来了,你还满山摇晃啥呀?”

    “嗯?”张援民被喝得一愣,他最近在楞场横着走,两帮套户谁见了他都叫声哥,所以张援民有些飘了。

    而秦竹松说话的口气让张援民很不喜欢,张援民翻了秦竹松一眼,指着爬犁后拴着的两条狗道:“看见没有?我有这俩围狗,碰着啥我也不怕!”

    “你吹什么NB?”张冬至毫不客气地道:“这山场有特么老虎,你不知道啊?碰着老虎,你这俩破狗有鸡毛用啊?”

    “还破狗……”张援民嚷道:“我瞅你不是我们当地人,我不跟你一样儿的。你有机会,你找个人打听、打听,问问他们知不知道伏虎将?”

    说到此处,张援民嘴撇得跟八万似的,拽道:“艹,你再问问他们知不知道赵家帮?”

    “赵家帮?”张冬至转头看了秦竹松、赵继成一眼,然后又转回来,看着张援民扬下巴问道:“你是赵家帮的?”

    “啊!”张援民腰板一挺,自豪地道:“你出去打听,赵家帮里有个小诸葛、病魏延。”

    说着,张援民反手往胸口一扣,道:“那就是我!”

    “你可别吹NB了哈!”张冬至一摆手,笑道:“你们把头跟我科长搁后头呢,你还吹啥呀?”

    “我们把头……”张援民眼睛一亮,忙绕过爬犁来在驾驶室下,抬头望着车窗道:“我赵军兄弟来啦?”

    “啊?”张冬至被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赵军他爹来了。”

    “他爹?”张援民眉头一皱,小声嘀咕道:“他爹也不是把头啊……”

    他自言自语时,副驾驶上的秦竹松扒拉了张冬至一下,张冬至回头就没听见张援民的话。

    “那虎搁上头儿呢,昨天还吃饱了,今天不带下来的了。”秦竹松小声道:“他乐意走就走吧。”

    “就是!”赵继成附和道:“咱赶紧走,别让他跟着,要不得多一个人,不就多分出去一份钱么?”

    这次打虎也是有奖励的,而且由于冬运生产时间紧、任务重,所以在经周春明与楚安民商议后,林业局出三百,林场出二百,凑够五百块钱算作奖金,分给打虎有功人员。

    多一个赵有财,打虎队没有意见,毕竟那赵有财是有真材实料的。可眼前这小矬子,张冬至他们却没放在心上。

    “那行啦!”听赵继成的话感觉也对,张冬至一边摇上车窗,一边看都不看张援民地道:“那行啦,你自己走吧!”

    说完,张冬至起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