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不提,今天大胖所受的致命伤在正面,从它脖子往下,脖颈、前胸都被虎爪撕开,皮肉外翻,狰狞恐怖。

    大动脉破,不但流干了浑身的血液,也喷得它脑袋上全是血。

    赵军轻轻抚摸了着大胖那被血染红的脑袋,在零下二十度的气温下,血虽然还没被冻住,但凉且发粘。

    赵军将大胖额头、眉心处狗毛捋顺,然后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并在一起,轻轻地合上了大胖的眼睛。

    这狗临死前,二目圆睁,眼神中七分杀气、三分不屈。

    “我……”赵军张了张嘴,却只说个我字。他缓缓地吸一口凉气,紧接着伴随一声叹息,赵军将气呼出后,才道:“不给你往远折腾了。”

    说着,赵军抬头朝上望去。在东北虎之前站立的陡橛子往上,正好有一棵大红松。

    “你们死这儿,我就给你们埋这儿。”赵军道:“你们几个也看着我给你们报仇。”

    说完,赵军张开双臂去抱大胖。

    有个词叫:死沉。

    大胖活着的时候,赵军还能抱动它。而这时,赵军一抱它顿时感觉到了吃力。

    “瞅这吃的。”赵军揉了揉大胖的肚子,道:“肥粗老胖的。”

    往常赵军总这么说它,最开始每次赵军揉它的时候,大胖都会转头去舔赵军的手。

    那时,赵军就会把手抽开,要不然被它舔得满手口水,自己还得洗手。

    狗通人性,渐渐地大胖就明白了,所以后来它就很少舔赵军了,而是把鼻子贴过去嗅,嗅嗅主人的味道。

    这一次它不会了,而赵军也不管它身上有血,干脆拽过大胖的狗腿将其背在背上,把大胖背到了那棵大红松下。

    将大胖放下后,赵军又下去,依次把三胖、花猫、花狼背了上来。

    四条狗转圈躺在大红松周围,这时赵军站在树前,嘴里念道:“松树长青,雪下安宁。”

    说着,赵军双手捧雪扬在大胖身上。

    东北冬天的林区,莫说没工具,就算有工具想挖坑都不容易。

    像下面那些养路工,他们作业都得先烧沙坑,要在地面烧火把土层烧化,然后才能挖土挖沙。

    烧火还不是一把火就行,得论小时计算。所以,养路工都是一帮一伙的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