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片漆黑,惊醒的赵有财大脑一片空白,他茫然地看着四周。

    忽然,赵有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双手分向左右摸索。当碰到赵军被子的一瞬间,赵有财一把抓住被子,用力向上一掀。

    赵军惊醒,起身拽开灯,眯着惺忪的睡眼看着赵有财,问道:“爸,你干哈呀?”

    灯光亮起,赵有财看着赵军,瞪眼问道:“我棉袄呢?”

    “棉袄?”赵军一愣,伸手拽过压在赵有财被窝下面的黑棉袄,扯到赵有财面前,问道:“爸,这不搁脚上压着呢么?”

    赵有财抓过棉袄,紧张地在棉袄面上摸着。

    看赵有财的样子,赵军问道:“爸,你是不是睡冷了?”

    “啊,不冷。”赵有财淡淡地回了一句,此时终于回过神了。

    之前赵有财梦见把棉袄絮成钞票战甲,但一转头棉袄就丢了。

    “爸,咋的了?”赵军关切地问道,而这时周建军也醒了,睡迷糊的他在刺眼灯光下睁开眼睛,问道:“爸、小军,咋的了?”

    “啊,没事儿。”赵有财道:“你俩睡觉吧。”

    “咱爸睡毛了。”赵军回头对周建军说:“姐夫,你睡吧,明天还上班呢。”

    关灯、躺倒,赵军、周建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赵有财却睡不着了。

    他双臂置于被子外,双手紧紧扣在一起,这时候的赵有财心里很是不安,他有些惦记自己存在林祥顺家狗窝里的钱。

    这可不是赵有财不相信林祥顺,林祥顺在他家住了三年,那就跟自己家孩子一样。只不过,赵有财越想越认为狗窝那个地方不靠谱。

    有些时候啊,有些事本来没多大,但越想越烦,越想越不安。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有财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他辗转反侧,与小猞猁小眼瞪小眼,从凌晨一点瞪到三点,一人、一猞猁谁也没睡。

    屋里漆黑,赵有财也看不清墙上挂的钟表,就这么又不安了一会儿,等听到外屋地有动静,赵有财知道那是王美兰起来了。

    赵有财坐起身,拿过盖在脚下的棉袄穿上,然后套上棉裤下地。

    “哎呦!”正在灶坑前引火的王美兰,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回头一看问道:“你咋起这么早呢?”

    “啊,我上茅房。”赵有财回答一句,便快步走出门去。

    东北冬天早晨的三点半多,不到四点,外面还黑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