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关头,能跑就是幸运。像陈大赖和他那俩小舅子,想跑都不成。

    十几头炮卵子聚在树下,子弹打光的陈大赖只能在树上干等。

    都等一个小时了,这些野猪也不走,都很有耐心地趴在树下等着陈大赖他们仨。

    野猪有耐心,陈大赖和郑家兄弟却没有了耐心。随着长时间的等待,刚才陈大赖打的野猪都得捂臭膛了。

    再有一个就是:冷啊!

    人跟野猪不一样,野猪趴在地上不动,减少能量消耗。可人不动,血液不循环,身上一会儿就冻僵了。

    陈大赖抱着胳膊,舔了舔嘴唇,他不但冷,他还饿呢。

    三人从家出来的时候带干粮了,但都在郑广军一个人身上。

    郑家兄弟离着近还好,郑广军给郑广财扔光头饼,郑广财接过来就啃。

    可陈大赖这边不行,他身后是一横着的树杈,树杈上枝枝杈杈地挡住了他与郑家兄弟之间的联系。郑广军给他扔,他也接不住,掉地的光头饼都让炮卵子吃了。

    “你俩别特么塞(sēi)了!”陈大赖气急败坏地冲俩小舅子喊道:“赶紧想招啊!”

    他闹心、着急之下,自己不吃,也不让别人吃了。

    “姐夫啊!”郑广军一边嚼干粮,一边苦着脸道:“你都没招,我们能有啥招啊?”

    “那就别逼逼了!”陈大赖急了,他冲郑广军、郑广财吼道:“你俩拿刀,砍那树枝子,完了用它敲树!”

    这还真是一办法!

    就像参帮人上山拄的索拨了棒,就是干这个用的。他们一路行走时,不断用棒子敲树,就能惊走附近野兽。

    “不行啊,姐夫!”陈大赖话音刚落,郑广军就说:“砍不动啊!”

    不是郑广军不出力,而是他能碰到的树杈,要么太粗、要么太细。粗的都跟大碗碗口似的,这树是活树有水分,冬天一冻杠杠的。这么粗的杈,用油锯还行,用斧子劈都够呛。

    而细的小树枝就跟筷子那么细,这玩意砍下来也敲不了树。

    “砍那树枝子!”陈大赖再次吩咐两个小舅子,道:“砍一把扎一起,冲那大炮卵子扔!”

    这或许是个办法,反正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三人便在树上收集起细树枝来。

    就在他们忙活时,汽车停在赵家院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