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利福刚才说的,就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野猪,因为它们淡黄色的皮毛上长着深褐色条纹,所以在东北称其为花了棒子。

      “就我那天上山,看见有老母猪絮的窝,完了就听见里头有猪羔子叫唤。”张利福说着,脸上满是喜色,道:“我给它们捡回来,寻思等到冬天前儿,叔家杀猪,请你们来吃猪肉。”

      “这倒行。”赵军笑道:“就怕到那时候,这猪长不大呀。”

      “能长!”张利福斩钉截铁地道:“我看了都是公猪,我找人给它劁了,完了好好喂着。”

      劁猪,就是阉猪,公猪阉了,长得能快点。但野猪,长到冬天,估计也就百十来斤吧。

      但这也算是白得的,难怪张利福这么高兴呢。

      赵军听完,笑道:“行吧,这前儿也就吃野菜了。”

      以张利福家的条件,喂的再好,还能吃啥呀?他刚才说的意思,不过是人辛苦点儿,多弄点野菜、山货,好能让猪吃饱。

      “你爸那天给我拿十斤黄豆。”张利福道:“他让我换大豆腐、干豆腐吃,我没舍得,我都喂猪了。”

      “啥?”赵军被他吓了一跳,忙道:“张叔,你可真舍得呀。”

      “那你看。”张利福笑着说:“这两头猪,我过年杀一头,咱们吃。那头,我拉集上卖了。现在这野猪肉,让你们屯长整得,集上都卖三毛钱一斤了。”

      赵军听此言,只是笑笑,不曾答话。

      但张利福倒是越说越起劲,跟赵军继续说:“昨天你爸让人给我捎信,完了我就上林场把黄豆背回来了。到家抓一把喂上,那小花了棒子……”

      说到此处,张利福的嘴叉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只听他道:“吃黄豆嘎嘣嘎嘣的,喝凉水贼贼的。”

      赵军一愣,脱口问道:“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