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掐指一算?

      赵军被张援民说得一乐,把挎兜子摘下来往炕沿边一放,和张援民逗乐道:“那大哥你再算算,这兜子里装的是啥?”

      张援民还真能装,掐着指头,装模作样地道:“我猜是俩公子鹿出的三样。”

      “哎呀!”赵军一怔,忙问道:“大哥,你咋知道是俩公子鹿呢?就不能是母子啊?”

      张援民哈哈一笑,道:“这些山牲口都缺盐,开春遇见盐窝子,母子抢不过公子。”

      “行吧。”赵军打开挎兜,一边把鹿茸、鹿鞭往出拿,一边笑着说道:“这大个子也不知道疼媳妇啊。”

      ……

      在张援民家吃完午饭,赵军便背着挎兜、背着枪回家了。

      一到家门口,却发现院门开着,他走进院子,就见房门也开着。

      “妈!”赵军喊了一声,不见有人应,又喊道:“爸,你们回来了?”

      哗……

      一盆脏水从门里泼了出来,赵军一跳脚躲了开来,然后就见赵有财拿着洗衣盆在门里,正阴森森地看着自己。

      “这又咋的了?”赵军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但也知道赵有财肯定又犯经济问题了,要不然也不会被动地接受劳动改造。

      赵军绕过积水,走进家门,就见赵有财正从大缸里往出舀水,旁边地下放着小板凳,还有一个大盆,大盆上横架着搓衣板,而搓衣板上放着拧干水、拧成团的衣服。

      “呦。”赵军定睛一看,惊道:“爸,你把我工服洗啦?辛苦了哈。”

      身为林场的验收员,赵军是有工服的,但他都不去林场上班,天天搁各個楞场转悠,穿不穿工服就全在于他心情了。

      赵军话音刚落,赵有财一瞪眼睛,张口就怼:“MD!你一天扒灰去了,给衣服穿这么埋汰!”

      赵军一笑,也不答话,转身就进了自己房间,把鹿心从挎兜里掏出来。

      这东西最好是连心带血用瓦片焙干,然后磨粉服用。

      至于赵有财么,赵军知道他是心情不好,找自己撒气呢。

      这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爹呢。当儿子的,总不能明着跟自己爹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