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渝提着一篮盛开的垂丝海棠,招月最后还是对着温知渝妥协了。

    “姑娘,少爷总要回家的,您又何必非要去呢?”招月在马车上嘀咕了一路。

    “好了,我今日不是身子也好多了,不然怎么敢这样出来,更何况,阿霁会记着今日很久,我不想因为我,让他蒙上一层阴影。”

    招月没去看温知渝,掀开车窗看着外面,将眼底的泪悄然拭去,她今日看着姑娘气色大好,忍不住去找了郎中,希冀着,许是药有用了呢,可郎中却是叹息着摇头。

    这不是大好了,而是回光返照之相。

    招月让府上的小厮早早来占了包厢,提前烧了炭盆,郎中说的清楚,如今温知渝受个冷都能没了性命,街上和茶楼中的人吵吵嚷嚷的,今个状元巡街,自是难得的热闹,温知渝细细听去,有人说,今年的状元郎是个俊俏的少年郎,瞧着可比探花都好颜色。

    温知渝抱着手炉笑“看来真的是状元了,我之前最担心的,便是阿霁那张写着探花的脸,万一见不着个好看的,可不就让咱家阿霁去当探花了。”

    招月也忍不住激动“姑娘,咱们家少爷真的是状元啊。”

    温知渝推开窗户,楼上窗前的大多是未出阁的姑娘,手中不仅是花,还有香囊帕子之类的,正等着状元郎呢。

    “是啊,有了这状元,往后阿霁的路途该是平坦不少的吧。”

    任务进度,百分之百。

    不知谁喊了一句游街的队伍到了,隔着窗户都听得清楚,然后声音便嘈杂起来。

    招月打开窗户,让温知渝探出头去看个清楚,游街的队伍走的慢,他们身后鲜花满地,榜眼和探花的年纪也都不大,只是都不及为首的温霁引人注目,今年的状元郎,可比探花还俏呢。

    温知渝看着那榜眼和探花笑容满面的样子,以及温霁冷着脸的模样,人家手中即便是没个香囊,也好歹接着几束花呢,可她家阿霁呢,手都不曾从马缰绳上离开,那些落在他身上的鲜花,以及姑娘家的情意,全都被扔在了地上,然后被马蹄无情的踏过去。

    温知渝摇头,她家这新出炉的状元郎什么都好,只是依旧是情窍未开的小孩。

    一支开的正好的垂丝海棠落在温霁头上,温霁下意识要躲开,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在上面响起。

    “这谁家的状元郎啊,生的这般俊俏。”

    温霁抬头,温知渝提着一篮子的海棠花,笑的明媚,说话的时候,干脆将篮子里的花全都倒了下去,温霁赶忙去拢过来。

    游街的队伍走过温知渝所在的窗前,温知渝看着捧着一大束海棠花的温霁,那表情还有些呆。

    温知渝看着他,低声开口“原是我家的啊!”

    今日的状元郎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

    游街队伍远去,人潮散去,温知渝刚出茶楼,一个长相儒雅的男子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