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了,他怎么没喊,可那时候,他怎么也叫不醒温知渝。

    这一次,他们这一行人可以直接走官道,萧霁只要马车不能太颠簸,其余的倒是不管,温知渝昏睡的时间时长时短,而温知渝睡着的时候,也越发沉了。

    两个半月之后,京城已经是寒风萧瑟了,容玉终于重回了京城,萧霁带着温知渝径直回了温府,容玉也在踏入京城之后第一时间,接了陛下的旨意,让她进宫述职。

    容玉去看萧霁“你是父皇亲派的钦差大臣。”

    萧霁站在马车身边“没事,陛下会理解的,陛下也不是第一日知道我是个痴情种了。”

    萧霁带着温知渝回府之前,已经让府医等着了,这府医本来就是为温知渝备下的,每一次给温知渝把脉都会留下医案。

    府医仔细给温知渝把了脉,两只手都瞧过之后,才神色凝重的收回手“萧大人,温姑娘这两个月可曾遇到什么奇人异事?”

    “不曾,先生,我在冀州也曾寻郎中看过,可那个人说阿姐是心脉受损。”

    萧霁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没有笑出来,嘴角绷直,脸上的肌肉也绷的太紧,甚至不能让这位在朝堂之上,长袖善舞的萧大人露出一个笑来。

    “是,那人说的没错,可三个月前,温姑娘只是气血不足,身子亏虚罢了,如今却心脉受损,按理来说,这心脉受损,当初不该诊不出来啊。”

    “先生,你出自药王谷,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医者之一,当初本就是我挟恩图报,才将先生困在我府上。”

    那人摆手“大人此言差矣,入大人府上,是我心甘情愿,何谈挟恩一说呢?”

    “好,那先生,请先生给我一句准话,我阿姐到底是什么情况?先生,我要听最坏的结果。”

    “大人,现在,我也不能给您一个准话,温姑娘如今这个年纪不该在两个月之内,突然心脉受损,我还需再瞧一瞧,或许是中毒中蛊,皆有可能。”

    萧霁看着躺在床上的温知渝,半晌才开口“劳烦先生了。”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温知渝和萧霁的时候,萧霁彻底没了力气,跪倒在温知渝床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现在每一次呼吸,喉咙中都像是一把刀片,一刀一刀的划下去。

    未尽之言,他听出来了,这样奇怪的脉案,许是性命有碍。

    萧霁不能接受,他绝不接受。

    萧霁看着昏睡中的温知渝,抬手抽出匕首就往自己心口刺过去,匕首刺破皮肉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极轻微的声音。

    “看来,你也不是彻底消失的。”萧霁手中的匕首落地,转身去看,那个狸奴轻快的跳到桌子上,看着萧霁“我知道,你能刺下去。”

    “你答应过我,我阿姐会回来。”

    “她现在就在你面前,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