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从身后传来,房门的关闭让安其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这是肯特伯爵的书房,空间非常宽大,然而气氛之诡异比房间外面犹有过之。

    明明是大白天,房间的窗户却用厚厚的帷幕严密地遮挡住,透不进哪怕一丝丝的阳光。

    偌大一个房间的照明仅仅靠一尊落地烛台发出的微弱光亮,一个人正坐在烛台旁边的藤椅上,全神贯注地翻看着一本厚厚的书籍。

    “他看得清上面的字吗?”

    安其罗刚冒出这样的想法,藤椅上的人就说话了,虽然没有抬头看他。

    “子爵先生,请坐。”

    马尔茨·肯特伯爵指了指烛台另一旁的椅子。

    这是一个有着苍白皮肤和阴鸷面容的男子,鼻子很尖,若有若无的黑眼圈围绕着深陷的眼窝,虽然仅是中年,头顶上的毛发却已经是半秃。

    “感谢肯特大人。”

    安其罗咽了一口唾沫,强撑着发软的腿走到藤椅边坐下,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的腿为什么发软。

    “那么,安其罗子爵,来跟我谈一谈拜尔丁的事吧。”

    肯特伯爵漫不经心的说道,目光仍然停留在自己的书上。

    对方终于肯提到拜尔丁的事了,安其罗欲哭无泪。

    自己几次面见这位伯爵,但每次都是一两句话后就被轻飘飘地打发回去,唯一和他待得时间比较长的一次见面就是被留下来吃了顿午餐,席间对方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过。

    这次必须要抓住机会。

    “肯特大人,阿尔达的领主保罗·格莱曼擅自扣押我们的主君——麦隆·加纳德伯爵。”

    “而我们,为了维护拜尔丁的荣耀,起兵对抗这位蛮横的领主,但最终实力不敌。”

    ……

    安其罗花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将导致自己流亡的“前因后果”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自己的主君还在对方手上,就这么急着起兵,你们还真是忠勇可嘉啊!”

    肯特伯爵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毫不掩饰话中的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