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头,问道:“海伦,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的妻子回答说:“我知道你一直没有睡着,所以我也没有睡。刚才看你起身,所以我就跟过来了。”

    “唉!”卡布雷叹了一声,“抱歉,让你担心了。”

    海伦来到他的跟前,“说什么话,你是我的丈夫,如果你有心事,我又怎么可能平静得下。”

    卡布雷挥手招来侍从,将那柄古朴的长剑插入到侍从手捧着的剑鞘之中。

    这位年轻的大公爵忧虑地说道:“教会的军队已经迫近了海德拉,我估计不超过一周,他们就会出现在海德拉的城墙之下。”

    海伦疑惑地问:“我们的军队不是很快就能从角湾同盟调回来了吗?”

    她的丈夫为了不让她担忧,在妻子面前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如果不是今天某位可以信任的人物告诉自己真实情况以及微服出游时亲眼看到大规模出城避难的人群,她都不知道局势急转直下到现在这个地步。

    唉,男人啊。

    卡布雷十分无奈地摊摊手说:“他们回来需要时间,盖瑞斯来信说,角湾同盟一开始不让他们走,不给他们提供回来路上所需要的补给,最后还是盖瑞斯想办法自筹了一批物资才得以离开。”

    原先声势浩大的讨伐教会和内陆诸国的新教联军,因为护教军对北方中立诸国不讲武德的“武装借道”快要分崩离析了。

    “陛下!”海伦眼角含泪,丈夫彻底放下伪装所展露出来的焦虑让她十分心疼,“不行的话就别和教会打了,什么新教派、旧教派,我们都不管了,伊顿就安安静静地恪守中立吧。”

    “哦,亲爱的,你太天真了。”卡布雷说道:“耶布等中立国家的覆灭可就在眼前啊,教会为了尽快剿灭沿海的【异端】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当然伊顿的国力和耶布等小国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伊顿进行所谓的武装中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大公还有着其他的原因无法进行中立。

    “退一万步说,就算教会接受伊顿的中立,你和芬妮怎么办?教会早就盯上了你们姐妹俩,而那次在尼斯堡的事件,芬妮的真实情况也早已被他们掌握。如果教会允许伊顿中立的条件是让我交出你和芬妮,你觉得我能答应这样的条件吗?”

    海伦和妹妹芬妮作为施法者,是教会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次战争的爆发最初的原因就是教会与沿海国家在猎杀巫师这方面的巨大分歧,在分歧不明显或者刚出现端倪时,教会尚能顾及到她们属于一国统治阶层的原因选择隐忍不发,但是现在变了,已经撕破脸正式开打的教会绝对不会对一位有着如此地位和影响力的女巫视而不见。

    “陛下。”丈夫的诉说让海伦感动万分,瞬间热泪盈眶。

    “放心吧,海伦,有我在呢,没人能把你和芬妮怎么样。”

    卡布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再次展现出之前在妻子面前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大公举起名为“西罗尼姆斯”的长剑说:“祖先的力量会庇护着我,我将用它杀死一切敢于来犯的敌人。”

    但他话锋一转说:“不过,你得答应我,带着芬妮先离开海德拉一段时间,往南走,我已经为你们挑选好了卫队,等到海德拉变安全后你们再……”

    “不!”大公还没有说完,海伦就捂住了丈夫的嘴巴,并斩钉截铁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