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老人的算命摊子被砸,这已经不是头一遭了。
几百年的时间里,他起码换了上百张的桌子。
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当街支摊,他桌子与凳子都是即将散架的破烂货。
被砸坏了,花个十几文钱,重买一张就是了,不心疼。
天音公主走了,没付钱。
这是意料之中的。
没付钱加砸摊子,不是因为天音公主觉得这个胖老头是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
而是胖老头的狮子大张口。
说书老人还真敢开价。
张口就是七十两银子。
他不被砸,就没天理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天音公主,说书老人苦笑连连。
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的饭桶道:“看来今天回去又得重新拼凑一张桌子了。”
拼凑的材料都有,义庄里有近千口的棺材,随便抽几块棺材板就行。
说书老人收拾了一下,扛着竹竿布幔,深深的看了一眼天音公主走进的悦来客栈,然后叹了口气,摇头晃脑的带着饭桶走了。会
回到义庄,元小楼正在门口,坐在一口棺材上,双手支着下巴,正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飘落的鹅毛大雪。
她见爷爷与饭桶回来,也没太大的精神,只是叫了一声:“爷爷,你回来了”,然后继续对着漫天的大雪发呆。
十年了,她还是无法忘记叶小川。
每一次看到雪花,她都会想起十年前和叶小川在蓝田县隐居的日子。
那个冬天很冷,二人同床共枕,却是那么的温暖。
说书老人从饭桶背上拽下来了两个布袋子,一袋子是米,一袋子的面,都不重,每一袋子只有不到二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