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咚”地一声丢下汤勺,向后仰靠些许,面色平淡道:“上官霖之事,朕自有安排,他安全得很,你无需担心。”

    我脸上稍微有了些表情,据霖儿所言,他们最近日子过得很不错,这一切除却李恪的照顾外,与季桓定然脱不了干系,若非得他默许,谁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故而他说霖儿很安全,我暂且是相信的,毕竟他如果想害霖儿,着实没必要绕这么大圈子。

    我吸了口气,向他低头道:“多谢陛下,求陛下庇护霖儿。”

    他一手搭扶在靠椅上,好整以暇瞅着我:“朕可以庇护他,那么你又该做些什么。”

    我好生想了想,着实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恭敬道:“望陛下明示。”

    他身体忽而向前一倾,翛忽间薄唇近在咫尺:

    “最重要的一点,以后…离李恪远些。”

    依着惯例,每次猎苑的地点皆有不同,此次所去的地方正是京郊外与彭州搭界的大片森林。

    这地方一两年前我曾来过,那时姑母林中遇险,被大群毒蛇所困,情急之下我抱着一大罐雄黄粉就闯了进去,边胡乱洒粉边吓得哇哇大叫,姑母亦是惊魂甫定,还好后来有惊无险,安然渡过,不过姑母却因为我的鲁莽行径将我重重罚了一通。

    我又有些想念姑母了,姑母一辈子最遗憾的便是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即便将我视如己出,终究意难平;之后姑母又希望我有一个血脉相连的骨肉,但她大抵不知,我也早便不能有了。

    林中围猎已进行了整整三日,季桓每天都会去营账中处理事务,我则搬了张简榻放置于行宫外,有太阳的时候就出去躺一躺,多多少少也能放松些许。

    根据青栀透露给我的消息,季桓并未说谎,霖儿那一队竟然是目前为止战绩最佳的,甚至压了李恪一头。

    我倒是不指望霖儿的队伍能勇争第一,只盼着他好生保住小命。

    这日午时,我依旧躺在榻上休憩,青栀步履轻快,走过来时脸上扬着些许笑意。

    “姑娘,上官公子夺得魁首了。”

    我顿时一怔:“此话当真?”

    “那还能有假?”青栀笑望着我:“陛下心中一直念着姑娘,答应过姑娘的事,必然会做到。”

    我从榻上坐起身子:“那……霖儿可有受伤?”

    青栀连忙弯身搀扶住我,道:“公子一切安好,还向陛下讨要了封赏,解了上官府的封禁呢。”

    我一下愣住:“陛下他……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