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她觉得心情忽然好了很多,非常爽快地同意了白珩拍板的代号,惹得白珩有那么几秒钟,觉得自己的大脑是处于当机的状态,有种明天就是自己死期来临的日子。

    “是白珩打来的电话?她和星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吧。”在她望着船尾那些白沫愣神的时候,江凡从船舱四层的赌场里回来了,赢得盆满钵满,指尖转着三张金卡。

    “嗯,是她,列车组正在和星际和平公司隶属于战略投资部的高级干部托帕吃饭。”镜流接过江凡递来的三张金卡放进怀中的内侧口袋里,顿了一下又轻声说:

    “我已经让白珩查过托帕的资料了,在战略投资部11位总监里,算是最不坏的一个,所以列车组应该不会遇到危险情况,即使有突发情况,我相信白珩会处理妥当,而且有你给星的那条项链在,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托帕的话不用太担心,她对列车组没什么恶意,相反在贝洛伯格时她和星还有三月她们有过交集,也算是老朋友。”

    顿了一下,江凡继续说:“那条项链几乎就是个摆设了,在白日梦酒店的时候,里面的力量已经被激活过一次了,对于现在的星来说,那就是根定海神针,可惜中看不中用。”

    “白珩还提供了一条新的线索,梦中不可能之事并非死亡,而是沉眠,这是她的原话,并没有说消息的来源,但与死亡有着不小的悖论。”镜流凝视着江凡的侧脸,声音柔和。

    江凡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吗?蓝调起源于黑人奴隶的劳动歌曲,乐句起初会给人们一种紧张、哭诉、无助的感觉,然后接着的乐句便像是在安慰、舒解受苦的人。”

    “就好像受苦的人向上帝哭诉,而其后得到上帝的安慰与响应,匹诺康尼十二时分的每一个梦境都诉说着繁华、希望与安详,正如它的表面。”

    “但揭开表面的美好,一切的梦境都建立在最初的梦境之上,匹诺康尼本就是公司流放罪犯的监狱”江凡轻声说,“即便受万界之癌影响脱离了公司的掌控,但重罪犯在无休止的劳役后洗心革面的人能有多少呢?”

    “匹诺康尼的梦境建立在监狱之上,死亡或许是得到进入真实匹诺康尼的唯一机会。”

    沉默了很久,镜流伸出手,戳戳江凡的肩膀,“你变了,以前你不是顾东顾西的,简单粗暴才是你处理问题的方法,不是开始说谜语,比任何人都小心谨慎,甚至你不想让我参与。”

    “因为不想失去,”江凡伸手握住镜流的手,慢慢地靠近胸膛靠近心脏的位置,“不想重新变得一无所有。”

    “有些东西只要一次失误,就会全部消失,存在下来的,也只有孤独和寂寞了。”

    暗蓝色的光幕下,白银色的大船冲开了浪花,后面留下几十米宽的浅蓝色水道,白沫泛起又消失,一层层地没入梦泡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