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把那串镶嵌着蓝白色花朵的钥匙扣掖进风衣的口袋里,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扶着桌子起身:“就这些?”

    “嗯,就这些。”最后知更鸟轻声说,“路上小心。”

    “嗯。”江凡也轻声说。

    德丽莎愣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场‘下午茶’结束的太快了些,快到让她连吃甜点的功夫都没有。

    关键是她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好像这场下午茶是江凡和知更鸟的专场,而自己就像是活跃气氛的小丑,负责在房间里陷入沉默的时候蹦起来打破寂静。

    德丽莎迟疑了片刻:“我呢?....难道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

    她觉得自己真心没问错话,自从知更鸟摸出那串钥匙扣来,江凡的目光就跟开了自动锁头似的,像是黏在了那串镶嵌着蓝白色花朵的钥匙扣上。

    知更鸟也是,虽说是低着头在小口小口地喝酒,可那股如流水般的悲伤被她感受的切切实实,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到某种情绪里去。

    那么的善良,那么的温暖,仿佛是盏比肩太阳的暖灯,可巨大的悲伤被压抑在她心底的最深处,她悲戚着某种情绪,像是坐在孤寂的荒郊野岭中守着一朵未绽放的花。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上小学时的自己站在黑网吧里看别人上网,人家在游戏里打的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可自己却只能眼巴巴的看,心想着等我再大些有了零花钱,也要玩游戏玩到爽,可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儿了。

    见鬼!我哪里来的那么多内心戏呀!听两人的对话内容完全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别说擦出爱情的火花了,擦出火星子来都费劲。

    甚至就差在江凡背过身离开的瞬间,知更鸟从裙底摸出一把左轮连点几枪让他头上冒出血花了,所以两个人完全是冤家路窄吧?德丽莎安慰着自己。

    “你猜?”知更鸟冲着她眨眨眼。

    “我猜?我当然猜不出来,看你们的关系完全就像是两个不对头的西部牛仔挤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彼此腰间的口袋里都揣着对方的赏金报纸,明明枪袋里的左轮都压上膛了,却偏偏不拔出来互相射击。”德丽莎心说。

    知更鸟又低下头,默默地小口喝酒,随着门锁扣合的’啪嗒‘一声,她下意识一颤,猛地抬头,仿佛能把江凡的背影尽收眼底,却瞧见一扇铁黑色的玻璃门。

    从某种意义上讲德丽莎说对了,这也算是play的一种么?

    她不知道,更不想去弄清楚,这应该就是网络流行语中的’冤家‘,属于是互相看不对眼的那种吧?又或者其实他们两个人里有一个是在隐藏着某种情绪呢?

    江凡,你在聚光灯下抢走麦克风抛出钥匙链的十几秒里,你有想过自己短暂的出现和调侃的笑会让一个人记恨很久很久,甚至是彻夜难眠吗?

    知更鸟摸摸德丽莎的头顶,深深望了眼门的方向:“你好像..长高了?”

    “真哒?!”德丽莎惊讶地差点蹦起来,前一秒还纠结江凡和知更鸟的关系,下一秒就烟消云散,管它三七二十一了。

    .....

    艾伦:我....是你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