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票?若是你来投票,怕不是早在票上写着白珩的名字了吧。”景元挑眉。

    “小心我把你塞进熔炉里锻造成长刀。”应星眯起眼睛,似乎是在考虑怎么把景元塞进熔炉里。

    “将军的职位太沉重,肩膀上扛的不是脑袋,而是仙舟,相比仙舟的将军,白珩无名客的经历却让人心驰向往。”景元摇头。

    “但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不是你拒绝就可以不做的,总有些命运与责任让你无法选择,总会有些人让你永远铭记,但有些时候人总要面临选择。”景元接着说。

    应星小口喝着温热的茶,却觉得自己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他隐约清楚景元想和他表达的意思,可心里始终不肯承认,或许自觉得天衣无缝。

    应星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曾经感受过世界上最汹涌的恶意与最可怕的寒冷,所以在阳光照在身上的那一刻,即便是最微弱的一缕光,也觉得那是最炽烈的,从那以后即便是直面太阳,也觉得不过如此了。”

    景元盯着应星的眼睛沉默了良久,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要做好随时前往朱明的准备,如今罗浮暗潮涌动,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是否有敌人袭来,你师从朱明将军怀炎,自然知道岁阳的意义。”

    “其实大限将至也挺不错的,记得临走时去茶馆听听书,去棋牌室下盘棋,或是去表明自己的心意,总要做些自己从未尝试过的。”

    “生与死的离别就像是一场旅途,提前离开的人会和岸边的人挥手告别,一点也不孤独,最孤寂的,是最后离开的人。”

    .....

    “最近伊莉丝看上去很忙碌啊。”江凡嘴里咬着羊角包,把正在阅读的杂志放下,“没有人和她说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么?”

    “一个舔脚的变态没有资格说别人像是无头苍蝇。”卡芙卡搅拌着咖啡,头也不抬地说。

    “明明是她让我吃的,能不能别倒打一耙?”江凡把那本杂志合上。

    “让你舔鞋底你也舔吗?”卡芙卡终于抬起了头,翘着腿把脚往江凡的方向伸了伸。

    “别闹,把鞋脱了再说。”江凡瞥了一眼卡芙卡的脚,又抬头盯着卡芙卡的眼睛,“言归正传,我们该离开仙舟了。”

    “离开仙舟?”卡芙卡挑眉。

    “不然你还想继续当保姆吗?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一个星球的首领,那绝对是大势力之间的事,我们只是赏金猎人,又不是维护宇宙和平的正义使者,我们要做的只是拿钱走人,而不是还要帮客户处理善后工作。”

    “而且你知道的,我擅长得是情报和机构系统的深入,战斗不是我的强项。”

    卡芙卡低头喝着咖啡没有说话,毕竟江凡说的话很难去挑问题,说白了她们和伊莉丝之间就是雇主的关系,属于那种双方都得到了好处,可以一拍即散的那种。

    不止是和伊莉丝,包括江凡也一样,这次短暂的同行只是人生中的插曲,仔细想想好像没什么可留念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离别了。

    ......

    一望无际的连绵群山,镜流行走在冰封的树海之间,头顶是横贯天空像被切开似的云层,白雾般的寒流在群山之间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