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陆北珩带着陆可安回了陆家。

    陆家老宅是一座古韵古香的中式园林。陆可安轻车熟路地在弯绕的走廊中穿行,走到水榭亭中,还熟练地在石桌上拿鱼食,散财童子似的给水中鱼撒了一大把吃的。

    她小时候经常到这来和爷爷一起下棋,所以陆家老宅就是她的第二个家。

    李管家见了,大惊失色,“啊呀呀,这鱼刚才吃饱了,可别撑死了。”

    确认过这些肥成球的鱼还活游乱蹦的,李管家笑眯眯道,“这位就是小姐吧。”

    陆可安盈盈笑道,“李叔好,我叫可安。”

    李管家诧异,“小姐,认得我?”他都还没自我介绍,她便叫他“李叔”。

    陆可安瘪嘴,哦莫,一时嘴快。她就是看见年轻版的李叔感到亲切。

    陆北珩轻咳一声,“我跟她介绍过了。”

    “好,好啊。”李管家消除疑虑,“走吧,先生在庭院里泡茶呢。”

    陆可安在李管家面前收敛了点,装出一副第一次来这里的蹩脚样,陆北珩就静静地看着她演戏。

    庭院中,烈日的炎热在绿荫如盖的大树遮蔽和散发着凉气的环水系统消暑下,被消磨了许多。

    陆谨是叱咤商场的陆氏掌权人,他年轻之时纵横商圈,以雷霆手段不断扩张陆氏商业版图。而陆可安所熟悉的爷爷陆谨,是他垂暮之时常倚在庭院长椅中读书品茶的超脱模样。

    而此时正值壮年的陆谨,脊背如松般挺直站在庭院内,背对着他们沉声道,“你还有脸回来。”

    或许是陆家神奇的遗传,如果说陆北珩和陆可安是塑料父女,那么陆谨和陆北珩的父子关系就是稀碎。

    陆北珩母亲走得早,陆谨对他的教育就是嘲讽加摔打,导致陆北珩年纪轻轻,心理和生理上都非常抗造,最终直接异变,叛逆地转去了娱乐圈赛道。

    陆谨对此非常嗤之以鼻,再次不遗余力地嘲讽加摔打,不仅嘲讽他癞蛤蟆想变天鹅,还可劲在他的练习生之路上使绊子。

    “我也不想回来,只是有个人必须带回来让你见见。”陆北珩轻哼一声。

    陆谨转身,与陆北珩肖似的脸更为成熟与严厉,见到陆可安却和蔼笑道,“你就是……小安?”

    他弟弟英年早逝,唯一的女儿陆安还流落在外,这些年他从来没有放弃寻找,却被这个臭小子歪打正着找到了。

    陆北珩神色怪异地看着他爸努力做出“慈祥”这种高难度表情,仿若看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细细打量着陆可安,“你和阿慎长得真像……”

    陆谨看着陆可安,再看看陆北珩,突然疑惑道,“怎么觉得你跟这臭小子长得挺像的?一点都没遗传到你爸爸的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