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棘枝,透过他狰狞残缺的血肉,如同缓缓推进的注射器,向他残破、重伤的身体输进了什么东西。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出现大片黑点的伏黑甚尔眼珠子动了动,试图抬起头,但却没有了这个力气。

    “祈?”

    五条悟看向抹着眼泪的黑发少女。

    “他还不能死。”

    望月祈努力平复着情绪和眼泪,血色的瞳眸亮起,在血棘扎入伏黑甚尔身体血肉的瞬间,她通过棘枝,给伏黑甚尔注入了自己的血。

    “我们还没找到幕后下单的家伙算账。”

    “而且...我们可没有义务帮别人养儿子。这个明明有老婆和孩子还出去当牛郎接单的渣男...自己的儿子给我自己养啊!”

    望月祈捏紧了拳头,虚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既然都是打黑工,那就换成给我们当免费劳动力,用自己的后半辈子抵这次的债吧!”

    哈...谁要给你这个小鬼当免费劳动力啊?

    意识模糊的伏黑甚尔嘲讽地想到。

    然后,灵魂坠入深沉的黑暗中。

    五条悟眼神微动,视线重新落到了开始被血棘缠裹起来伏黑甚尔身上,“六眼”将他体内看似悄无声息,实则暴力凶猛的变化收进眼底。

    原来如此。

    这就是血族的“同化”吧?

    体温虽然正在变得像死人一样冰凉,但身体里外的创伤,都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愈合着。

    五条悟收回目光,看向望月祈散在身后的如瀑黑发,抬手,沾着未干血迹的指尖勾过一缕长及脚踝的发丝,垂眼道:“你头发是怎么回事?”

    眼尖发现对方手上血渍的望月祈谴责地从五条悟手中救回自己的那缕长发:“...不知道。可能是之前自愈能力使用过度,所以头发也跟着长长了。”

    虽然她完全不记得头发是什么时候长这么长的,但是待会儿事情结束后,是不是得先去趟理发店了?

    太长了,感觉弯腰就能触地。

    她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些许苦恼之色。